接下來的這大半個晚上,倒還算太平,眾人守了一夜,也沒再出什麼事。
直到東方破曉,天際出現一絲亮色,許昆山不禁長出了一口氣。
這一夜,終究是熬過來了。
“前輩,您看張勇兄弟這……該怎麼料理?”許昆山詢問。
“塵歸塵,土歸土,人都死了還能怎麼料理?”平婆婆反問一句。
許昆山咳嗽了一聲,“晚輩的意思是,張勇兄弟連屍體都……”
“連屍體都沒了,還能如何,還是說你打算把他捏成蠟像?”平婆婆沒好氣地問。
許昆山怔了怔,道,“前輩說的是,那……就將張勇兄弟火化吧。”
說著,長歎了一口氣。
所謂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張勇的家裏人交代。
“師父,宋哥怎麼樣?”
等四人從房裏出來的時候,小齊和二牛已經等在門外。
“玉陽還在睡,你們兩個的傷怎麼樣?”許昆山問。
“沒什麼事,都是皮外傷。”小齊說著,往棗樹那邊看了一眼,“那張勇哥的……”
“替張勇兄弟收拾一下,等會兒火化了吧。”許昆山歎道。
“是。”小齊點頭。
邊上的二牛頓時紅了眼,隻是他也明白這是最好的法子,要不然到時候張勇的家裏人來了,難道給他們看這個麼?
隻是這屍蠟該如何收拾,他們兩個也沒什麼經驗,一時無從下手。
“我跟你們一起去吧。”鍾元出聲道。
“那太好了!”小齊和二牛都是一喜。
他倆正發愁呢,有鍾元幫忙,那事情就簡單多了,他們隻要聽指揮就行。
“你會麼?”平婆婆瞥了鍾元一眼。
“不太會。”鍾元坦然承認。
小齊和二牛聽得身子一僵。
“還以為你能的很呢!”平婆婆被他給氣樂了。
鍾元笑道,“要不婆婆來指點指點?”
平婆婆哼了一聲,倒也沒說什麼,徑直往棗樹那邊去了。
“咱們也過去。”鍾元回頭衝小齊和二牛打了個招呼。
“來了!”
一行人來到棗樹邊。
“要是不想把手爛穿,就別亂碰。”平婆婆道。
“是,我們等下戴上手套!”小齊和二牛嚇了一跳,趕緊應道。
“普通的手套有什麼用?先去拿家夥事,把這四周挖出大坑,再去買二十斤金銀角,熬成一大鍋,澆灌在這裏,之後才能點火燒!”平婆婆吩咐道。
“是是是,我們馬上去辦!”
小齊和二牛點頭如小雞啄米,跑出幾步,又突然停下問,“婆婆,這金銀角是……”
“自己去藥店問。”平婆婆道。
小齊和二牛也不敢多問,趕緊出去張羅。
等東西全部置辦齊全,平婆婆又指揮著鍾元三人幹活,一直忙活到下午,總算是把屍蠟處理完畢。
二牛挖了燒完的一抔土裝進骨灰盒裏,就當是張勇的遺骨了。
之後小齊又將老宅的其他人叫了回來,原本冷清的老宅又一下子熱鬧了起來,繼續開始操辦後事。
隻不過靈堂中又新添了一道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