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恒樂嗬嗬的和樊娘子打著招呼。
“老板娘真是越來越漂亮了,比之前看起來還年輕。
您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推薦一些唄。我這段時間忙的頭發都快掉光了。”
“嗬嗬嗬……”樊娘子被鄭恒逗的嬌笑連連。
牛二嫌棄的往旁邊多走了兩步,離樊娘子遠遠的。
就這不大不小的動作,恰巧引起了樊娘子的注意。
“喲,這位郎君可是麵生了很,衣服穿的倒挺別致的,嗬嗬……”
說著,伸手要去拍牛二的手臂,牛二嚇得往旁邊又躲了兩步,揮舞著他那大花手絹,“離老娘遠點,離老娘遠點。”
“嗬嗬嗬……”
他那矯揉造作的動作,瞬間引起一眾酒娘子的笑聲。
牛二被笑的惱羞成怒,剛要發火,見鄭恒早就進去了,跟在他身後一溜小跑的也進了院子。
百花深處還和鄭恒上次來的一樣,到處都是文人雅士,隻不過都斯文掃地了而已,一個個摟著九娘子求著歡。
即使作出來的詩也隻是附庸風雅罷了。
上一次鄭恒,看哪都覺得新鮮,這次卻覺得不過如此。
可他知道自己也隻是個大俗人,也就是在這種最俗的地方,才讓他覺得舒服。
等酒娘子將酒菜都擺了上來,他擺了擺手,讓她們都退了下去,自己和牛二對飲了起來。
牛兒對百花深處萬分嫌棄,不停的揮舞著他那大花手帕。
嘴更是沒停:“也不知道阿郎怎麼相中這麼個玩意兒地方,這是人能來的嗎?到處都是一些脂粉香氣,啊嚏!啊嚏!”
說著連打了幾個噴嚏,淚眼汪汪,拿花手絹揉了揉鼻子。
鄭恒但笑不語,又端起一杯酒喝了下去。
還是上次來的時候的桃花釀。
喝起來綿軟、入口清香。
百花深處的小菜做的也分外的雅致。
喝著小酒、吃著小菜,聽著遠處男歡女愛的調笑,天下一片太平。
鄭恒喝到高興的時候,愜意的側臥在地墊上。
隔壁院子裏傳來優雅的古箏聲。
他隨著音樂,手指隨意的在腿上敲擊著,閉著眼睛,搖頭晃腦。
牛二幾杯酒下肚,臉膛也是紅彤彤的,話語越發的嘮叨。
”這兒的酒娘子長的一個個都不正經,那眼睛跟勾魂似的。
澤澤,你看那酒娘子的腰,都露出了一大截,哪像正經人家的女孩。
哎呦,你看你看,她還用嘴在喂酒呢,惡心死了。
哎呦,這怎麼下得去嘴?那臭男人那腰得有三尺了吧?”
他嘴上萬分嫌棄,眼睛卻好奇的四下打量。
鄭恒原本很愜意的聽著小曲,突然似有若無的求救聲,從東邊傳了過來,他頓時警覺起來。
眼神也不似之前那般輕鬆愜意。
牛二隱約也聽到了,兩個人眼神一對視,很快就消失在涼亭中。
他們順著聲音尋了過去。
東邊的院子裏有一群人。
站在中間趾高氣昂的是一個約莫50多歲的老頭,瘦骨嶙峋的,長著一撮山羊胡,說話的語氣,尖酸刻薄。
“什麼賣藝不賣身,老子今天就想把她給睡了。
怎麼不行?不行就全部都打死發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