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李漁還是把洗好的內褲給曬了上去。
程晏水刻意不去看陽台上高高掛起來的內褲。
李漁在短短的時間內將他家收拾得整潔明亮，程晏水對這一點還是感到很滿意的。
“喂，”程晏水換上了褲子，叫住曬完衣服的李漁，“過來幫我吹頭發。”
李漁任勞任怨地接過吹風筒，程晏水往沙發上一躺，頭倚沙發邊，李漁蹲在地上把吹風筒插上電。
“你剛剛說，什麼二十萬啊？”李漁一邊試著風的溫度，確保溫度適宜，開始幫程晏水吹頭發。
“分手費，二十萬。”程晏水已經在刷手機了，分了神回答李漁的話。
“你和上次那個男生分手了啊？”
“嗯，分就分了，還一直纏著我，真煩，”程晏水抱怨著，“要錢我給他就是了，別整天跟個怨婦似的。”
二十萬的分手費，李漁咂舌，程晏水出手真大方，自己一個月工資四千塊他已經覺得很多了呢。
李漁不再說話，輕輕撥開程晏水頭頂的發絲，細細地將每處頭皮都吹得幹爽，再把發尾的頭發也吹幹。
吹風筒的風溫度適中，距離也合適，動作輕柔，手法熟練，舒服得程晏水都要睡著了。
就在快要睡著這一刻程晏水又回想到李漁剛剛問他的話，好端端的李漁怎麼突然問這個？而且他還手洗了自己的內褲，他長這麼大都沒有自己動手洗過！
李漁什麼意思？
他不會是想爬自己的床然後拿分手費吧？
他猛地睜開眼，李漁還在專注地吹發尾，沒注意程晏水的動靜。
“你該不會是想爬我的床吧？！”程晏水大聲質問。
李漁被他突然的大聲說話嚇了一跳，一時間有些懵了，“什麼？什麼爬床？”
“你剛剛不是問那二十萬是什麼的？你是不是想爬我的床？！”
他線條優美的眼睛裏自下而上地看著李漁，眼睛裏充滿戒備和警惕。
“沒有！”李漁被他的胡言亂語一震，果斷否決，“你想太多了！”
他隻想兢兢業業地做飯幹家務，爭取哪天程晏水心情好了再給自己多一點錢，怎麼可能去爬程晏水的床？！
得到了十分肯定的答案之後程晏水又看了李漁幾秒鍾，試圖從他臉上找出撒謊的痕跡，他看著李漁堅定得不能在堅定的表情，打消了疑慮，末了還要補上一句：“你最好想都不要想！我不喜歡你這樣的。”
李漁心想奇了怪了，他要程晏水喜歡他幹什麼？他隻想好好幹活，程晏水按時付錢就夠了，特別是這段時間小攤的生意沒那麼好做，他又有開始頭疼冬天該賣什麼東西了，程晏水發給他的工資在這段時間變得尤為重要。
程晏水沒聽到回答，又確認了一遍，“你聽到了沒有？”
他黑白分明，晶瑩透亮的眼珠子凝視著自己。
“我聽到了。”李漁無奈說了一句，程晏水毛病真多。
程晏水又悠悠地閉上了眼睛，他覺得自己語氣那麼衝朝著李漁說話不太好，又努力地找話題緩解一下兩人之間的尷尬。
“你喜歡Omega嗎？”他問。
“不喜歡。”
“那alpha呢？”
“不喜歡。”
“那你喜歡beta？”
發尾的頭發終於徹底幹透了，他啪地一下關掉了吹風筒，平靜地說：“也不喜歡。”
程晏水從沙發上坐起來，“你都不喜歡？還是說你比較在意對方是男的還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