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漁把吹風筒的線纏好，“不在意。”
程晏水眉頭皺起來，一般對男beta來說，娶一個女beta，然後再生幾個beta組成一個幸福家庭就是這個社會中最常見的模式，“那你以後會生小孩嗎？”
“不生，不喜歡小孩。”李漁把吹風筒塞回茶幾底下。
程晏水嘁了一聲，覺得他很無聊的樣子，鄙夷地看著他，“沒勁兒！”
“我走了。”李漁不在意，朝著他說。
“明天早上不用來做早餐了，”程晏水倦倦地說，“我一早就要去學校畫畫。”
“知道了。”李漁走向門口，把垃圾也給提走了。
……
程晏水最近課業很緊，李漁最近脫下來的衣服上沾著的顏料可以窺見一二，而且他最近才得知程晏水還輔修了金融學的課，臨近期中，他忙得更是腳不著地，吃完飯就紮進畫室，一直到李漁走了也沒任何動靜。
這一天中午，李漁照常給他收拾好一切之後就準備走了，走到門口又被叫住，“你等一下。”
李漁疑惑扭頭，“怎麼了？”
“你下午還有事嗎？”程晏水眼神閃爍。
“六點之前都沒事。”李漁回答。
他突然有目光灼灼，也跟就沒給李漁拒絕的機會，“那你留下來給我當一會兒模特。”
李漁有些猶豫，自己長得也不好看，也沒有經驗，怎麼能給他當模特呢？他說:“我沒當過模特，我不知道行不行……”
程晏水聽到他沒有拒絕就鬆了一口氣，期中考試有一門課的作業就是人像，他忙著應付金融學的考試，要不是方思齊剛剛提醒他，他差點就忘了。
明天早上就要交上去，這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別人給他當模特，李漁最適合不過了。
“不用有經驗，坐著不動就行了。”程晏水一邊說一邊拉著他往畫室裏走過去。
“那要多久啊？”李漁扭頭問他。
“兩個小時。”
“那好吧。”
這還是李漁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踏進程晏水的畫室。原來不隻是客廳，畫室一麵牆壁上也掛了不少白色山茶花的畫，可以說是密密麻麻，乍一看有些嚇人。
牆角有一側放滿了各種裝裱好的畫，隨意地堆疊到一起。畫架和頭模、雕塑整齊擺放著，整個房間的布置意外地簡單。
麵積很大，光線極好，整個空間都通透亮堂。
原來他的畫室是這樣的。李漁想。
程晏水搬了一把椅子，讓李漁坐到了窗邊，自己則是坐到了他對麵。
李漁麵色凝重，四肢僵硬，十分拘謹地望向程晏水求助。
趕鴨子上架的人反而更自在，安慰他：“放鬆，你就當是坐下來休息就好。”
“可是我休息的時候不會擺這樣的姿勢。”李漁小聲反駁。
程晏水不耐煩地嘖了一聲，隨後態度又軟下來地說服李漁，“就兩個小時，我保證兩個小時就畫完。”
“好吧。”看程晏水難得露出懇求的表情，李漁最終還是被說服。
程晏水的頭發被全部紮在腦後，兩側各有一縷發絲垂在他臉頰，他隨手將右側的發絲掛到耳後，低頭繼續削鉛筆，濃密的睫毛低低下垂，在眼下搭出一小片陰影，鼻梁挺直線條精致，連人中的凹陷都恰到好處，唇珠微微凸起，唇色豔麗。
他才是最適合做模特的人。李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