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睜開眼睛,麵前的景象還帶著一絲蒙蒙融融的感覺,精致的紅木床架,青色繪有複雜花紋的床簾,畫有山水花鳥的屏風,眼前的事物慢慢地開始構成圖像進入腦海,隨後一陣痛感傳來,黃韜“嘶”的抽了一口涼氣,皺起眉頭又閉上了眼,用手輕輕按揉了片刻後才緩過勁來。
慢慢用雙手撐起身子靠在床頭,之前的一幕幕開始從一個個片段漸漸連成一個清晰的脈絡,閉著眼睛想了許久,然後還是忍不住抱怨,
“不科學啊,那裏明明再往裏挖一個洞都不該有事……”
睜開眼睛再次打量起周圍的事物,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似乎比電影中大投入做出來的場景還要更有古時韻味,各種瓷器的樣式手藝都很純正,甚至連不遠處木質桌台上銅鏡的雕花似乎都是宋朝的手藝。
掀開被子把腳挪到床邊,應該是昏睡的時間有些長,手腳都還有些無力的感覺,身上穿的和被褥都是絲綢,感覺倒還不錯。
用手搓了搓臉,感覺房間的光線有些暗,便想起身找到開關開燈,誰知道在房間裏繞了一圈,也沒找到任何和現代有關的器械工具,隨後便有些無奈的來到紅木桌子前麵,對著銅鏡整理一下因為長時間昏睡弄的亂七八糟的頭發,然後就是一愣。
銅鏡的效果並不好,裏麵反射出的影像有輕微的扭曲模糊,但是還是能夠大致的看出人臉的輪廓,隻是……
鏡子裏的是誰?!
使勁地再次用雙手搓了搓臉,確定自己是在清醒的狀態,再鏡子望去時還是如先前一樣,鏡中的人物長得頗為秀氣,隻是不知道是因為長期的昏迷還是其他的原因,眼睛有些無神,身子欣長,但是顯見是被酒色掏空過,瘦削虛浮,這點不用照鏡子也感受的出來。
“搞什麼?!整容嗎?就給我整成這樣?”
平時隨和大度的黃韜這時候也不由得微微有些發怒,原本健康有力的形象被弄成現在這幅病怏怏的奶油小生,是誰都不會有好氣。
推開雕刻繁複的木門,陽光瞬間擠進原本有些昏暗的房間,黃韜忍不住側過頭眯了眯眼睛,等到漸漸適應過來,開始打量起院落中的景致。
看的出這是一個院中院,周圍有不高的白色圍牆圍住,隻留正中一個圓形的小門,院中有池塘,假山,各種樹木盆景,旁邊還有一處小竹林,看起來這應該是典型的蘇式園林,各種景物搭配的很有講究,比以前住過的許多類似酒店都要更有味道,說不出這是一種什麼感覺,總之就是很有古時風韻,雖然黃韜自己也不知道所謂的古時風韻到底是一種什麼東西,但是這裏卻就是明明確確的給他這種感覺。
從圓門看出去,也是大致的石板路和一些樹木,一些山石景物擋住了視線,蘇式園林就是這樣,小橋流水,景物精致考究,卻並不讓人一眼盡收眼底,更多講究一些意猶未盡的意思,才會有探索視線外東西的欲望。
正想走出圓門看看,一聲少女的嬌呼從圓門外傳來。
“呀……!”
偏頭看過去,卻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一雙大眼睛充滿了驚訝、驚喜,抑或還有一點點……驚恐?
再仔細打量一遍,發現這個小女孩頭上挽了一個丫鬟髻,身上一件淡綠色圓領窄袖衣長至膝,對襟圓領,腰間一條絲帶將少女玲瓏身段承托的恰到好處,含苞待放的青春氣息呼之欲出。
不過這算什麼?角色扮演?考斯頗類?現在有女孩子穿成這樣到處跑的?
自從醒來以後,周圍的一切都透露出一種難以言說的氣息,就算以黃韜原本的隨性灑脫這時候也不由得沉默下來。
“少爺,你醒啦?且回房中少待,奴家這就去稟告老爺。”少女就小過來就要扶他回房。
黃韜的眉頭越皺越緊,他相信沒有人會在他大病初愈的時候玩這種惡作劇.
一股透骨的冰涼襲遍全身,胸中仿佛鬱壘滯堵,壓的他幾乎喘不過氣來。突然腦中一陣刺痛傳來,剛剛醒來的黃二少再次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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