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奴小心翼翼的為秦風斟滿酒,輕輕地伏在他的肩膀上,輕笑道:“山東及時雨,端的是好大的名聲。我在此地,也聽姐妹時常提起,江湖人都道他仗義疏財,真是個好人物。”
陸謙麵露微笑,輕輕喝了口酒,不置可否。他心中明白,秦風怕是不喜宋江。他也是江湖中人,也是一把好手。可趙元奴卻說從姐妹處聽來的,顯然他從不曾提起這山東的宋押司。
秦風則微微一笑,將那酒水一口幹了,輕輕拍了拍趙元奴的素手,看向林衝道:
“兄長,非是我多言,依我所見,這宋江不過是個沽名釣譽的小人罷了。他家境雖然富裕,但依著他父親的莊園,再加上他那芝麻粒大的小官俸祿,一年下來,能有多大的收入?他名聲在外,江湖豪客,多有去投奔他的。依著他的名聲,對誰不得資助一二?他就那麼點俸祿,家中雖偶有補貼,可又能有多少?這錢財怕是那些富戶、貧民的賄賂罷!”
林衝聽了,眉頭一皺,麵色冷了下來,看了秦風一眼,搖頭道:“都道盛名之下無虛士,宋江既然名聲在外,自然也是仗義之人,賢弟對他如此評價,未免有些過了。”
陸謙在一旁聽了,微微一笑,輕舉酒杯,邀眾人喝了一杯,又打了個岔,卻將這事岔了過去。
秦風看了陸謙一眼,暗道此人卻是乖巧精明。明知此人攻於心計,卻也不能不喜他。他看向林衝,輕聲道:“兄長,你在京城之中,自然對京城的高手知道不少,何不說說,也讓小弟長長見識!日後在京城中行走,也能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也免得惹出甚麼禍事。”
林衝也不謙讓,點頭道:“這京城之中,高手著實不少。這城中數十家武館的館主,也有三五個有真功夫。軍中高手更多,像那金槍班教師,外號金槍手徐寧的,鉤鐮槍法獨步天下,禦前幾員大將,哪個不是本領高強?這東京城中,最有名的一個,卻是周侗周老爺子。他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一口寶刀,端的是打遍京城無敵手。稱得上江湖第一高手。”
秦風微微點頭道:“不錯,不錯,周侗周老爺子的大名我也聽過,人送外號周無敵,真個是威名遠播。想他能闖下無敵的稱號,手上不知道敗過多少武林大豪。”
陸謙在一旁忽然插嘴道:“周老爺子兵器上的功夫自然是了得的。但若論及拳腳功夫,還要屬宮中的幾位公公。他們練得可是真功夫,若放到江湖上,也是一把好手。一般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秦風輕輕點頭,已知其意。宮中既有高手,那像蔡京、高俅、童貫這些人物,身邊自然也有幾個高手供奉,這京城的水深著呢。
林衝聽得陸謙的言語,麵上卻不喜道:“那些沒卵子的太監能有多大的本事,怕是人雲亦雲,也顯得他們的功夫了得。若真鬥將起來,還當屬江湖上那些知名的好漢。”
陸謙見林衝如此說,也不尷尬,隻是嘿嘿笑了笑,點頭稱是道:“兄長說的是,卻是小弟失了見識。”
秦風打了個哈哈,將這話又岔了過去,隻端著酒杯邀陸謙喝酒。三人酒杯相撞之時,他看向陸謙,眼中閃過一絲讚歎之色。陸謙看得分明,微微一笑,露出一個英雄知英雄,英雄重英雄的笑容。一口幹了杯中之酒,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秦風卻是好酒量,頻頻邀酒,林衝雖也量宏,卻也禁不起這般喝法,又喝了一陣,已是有了不小的醉意。秦風卻也瞧科,也裝醉不起。陸謙雖然也喝了不少,但從麵上看,卻是三個人中,最清醒的一個。
他見天色不早,又知道林衝對妻子極好,若是讓他在此留宿,明天他定然要好生埋怨自己。當即向秦風告辭。秦風裝醉不起,趙元奴卻代他送林衝和陸謙出去。
陸謙瞧著秦風倒在桌子上,知道他定然要在此留宿,心中也自羨慕他的豔福。這趙元奴生得一幅好相貌,居然能對他癡心,真個羨煞人也。
送走了人,趙元奴回到屋中,又自閨房中取了兩貫錢與了那兩個清倌,這才去看秦風,輕聲道:“你怎地還不起來?難不成在我麵前還要裝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