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霸倒提這樸刀,騎在一匹黑色的馬上,倒也勉強算得上威武。不過他不喜歡這樣的感覺,樸刀不算是長兵器,也不算是短兵器,是步兵的武器,在騎戰的時候,並沒有太大的作用。如今他在馬上,倒讓他有了一絲失去了掌控的感覺。
牛剛是最隨意的一個。他也騎了一匹劣馬,熟銅棍放在了馬屁股上。他墜在隊伍最後麵,時不時的回頭打量一番來路,看看有沒有什麼人跟上來,一看就是一個跑江湖的老手。
秦風身邊還跟了二十來個弟子,這些弟子都是苦出身,也沒有什麼家室牽掛,都屬於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主,又沒有什麼謀生的手段,早就將命賣給這個看上去很大方的師父了。
牛剛莽撞,雄天德憨厚,王霸則精明得緊,他看了看天色,向車子湊了過去,低聲道:“老大,我們也要到鄆城了,東京那邊也沒有什麼動靜,想來也沒有什麼大事情了,我們到了鄆城,卻尋何處安身?”
在車上被顛簸得有了些許困意,正享受著仿佛較勁一般的兩女溫柔按摩的秦風眼中陡的閃過一道精光,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輕輕的將車簾挑開了一個不大的縫隙,向外看了一眼,輕輕點頭道:“打聽一下吧,我們到石碣村去。”
雄天德回頭看了一眼,笑道:“老大,您好端端的到石碣村那小地方幹什麼去,說實話,我們也沒聽你說起過在這鄆城還有什麼好朋友啊!”
秦風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道精芒,淡淡的道:“問那麼多做甚麼,我到那裏,自然有我自己的主意。你隻管去就是了。”
正說間,牛剛催馬趕了上來,眼中多了幾絲殺氣,低聲向秦風道:“後麵有人窺探,老大,要不要結果了他們?”
秦風眉頭一皺,低聲道:“你沒看錯?不是剪徑的小賊罷……”
牛剛搖頭道:“他們是斥候。小賊一般不會有馬,再者也不會有那麼重的殺氣。他們不可能是殺人如麻的江洋大盜,江洋大盜不會有他們那樣的素質,他們一舉一動都像極了從戰場上下來的人。”
秦風哼了一聲:“高太尉倒是好性子,居然不放過我。也罷了,我難道還怕他們不成?”
王霸沉吟片刻,低聲道:“老大,此地僻靜,莫不如……”說罷,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秦風看了對方一眼,微一思量,大聲吩咐道:“天色不早了,都到那邊樹林裏去,多點篝火,暫且安歇一夜,明日早行。”那些跟在後麵的手下聽了,齊聲應和,自去準備不提。
綴在後麵的兩騎探馬見對方安營紮寨,極自然的收住了韁繩,慢悠悠的拔轉馬頭,回去稟報。
陸謙此時滿麵風塵之色,身後跟著十餘騎,穿著各一,都像是跑江湖的。若不是身上帶了股剽悍的殺氣,任誰都看不出他們是禁軍中的精銳。在他們旁邊,有十餘輛小車,車周圍呆著二十來號人,一個個都陰沉著臉,也是身材高大,相貌凶惡之人。
陸謙聽了手下的稟報,沉吟良久,終於長歎一聲,淡淡的道:“散了罷,分開走,回去稟報太尉也就是了。”
為首的一個騎士眼中寒光一閃,低聲道:“太尉的意思,可是要取了他們的首級的。此地荒無人煙,再沒有比這裏更適合的地方。若是放棄,定然要被太尉責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