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慢條斯理的在城中轉了好幾個圈子,直到把身後的尾巴都甩掉了,這才回了落腳處。
王麻子在東京也算得上知名的人物,稱得上地頭蛇。雖然比不得那些背後有靠山的混混那般強勢,但手底下著實有一些敢打敢拚的嘍囉。秦風就在他那裏落腳。
不可一世的王麻子此時如同最低等的仆人一般,小心翼翼的伺候著秦風。沒別的原因,誰讓他是苦出身。如果不是秦風,他現在大概還是一個任人欺淩的鄉間小子罷!他隻知道一件事情,出來混,不講究江湖義氣,你還混什麼?
秦風看著王麻子小心翼翼的樣子,心中微微感歎。當日自己如同喪家之犬,漏網之魚,匆匆逃出東京,自己在東京城經營的基業,三停中有一停當即散了,那些人自立門戶。另有一停跟了趙家的人,還有一停便如王麻子這般,潛伏爪牙忍受。這年頭忠心的人不是沒有,隻是太少了。
王麻子看著秦風,遲疑了一下,低聲道:“老爺,今天還去拜訪蔡太師嗎?”
秦風望了王麻子一眼,輕輕的笑了笑,微微搖頭道:“沒那個必要。蔡京府邸的門檻太高,我邁不過去,何必自找沒趣,沒準還把自己搭上了。”
王麻子微微一愣,似有話要說,沉吟良久,終是沒有說出什麼。
秦風輕笑著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淡淡的道:“我要立即出城,這裏的事情,你好自為之。若是天意,我們日後自有相見之日。”說罷,也不多說,抄起包裹便要離開。王麻子苦留不住,隻好任由他去了。
秦風出了王麻子家,少不得又化妝一番,這才大搖大擺的走出東京城。東京城門處的盤查明顯比往日嚴格了許多,對那二十左右的少年盤查得尤其嚴格。秦風心知自己到東京還是走漏了風聲,隻是不知道是童貫或是王麻子又或是王麻子的手下告的密罷了。
他也不多想,出得東京,會和了王霸、宋萬,三人晝夜兼程趕回梁山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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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得數日,徽宗皇帝朝議。早有人將濟州府兵馬都監戰敗被俘之事報將上來。徽宗看了表章,臉色大變,也不知是怒還是怕。
旁邊禦史自有那忠耿之人,乃是趙挺之門下,早就得了趙挺之的告誡,立刻跳了出來,大聲奏道:“陛下,濟州一戰,兵馬都監率千餘精銳出戰,不想全軍覆沒,此為大罪,若不降罪,隻恐寒了天下臣民之心……”
話未了,一人跳將出來,大聲喊道:“馮禦史此言差矣,雖是兵馬都監統帥兵馬出征,但兵馬都監終是知府的屬官,此戰之敗,知府難辭其咎!況且兵馬都監統率千餘男兒,浴血奮戰,雖不敵梁山賊人,亦不曾弱了我大宋官兵的名聲。若因為這樣的原因見責,那天下將領哪個還願意統兵出戰?”
那馮禦史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他將頭一扭,看了對方一眼,冷冷笑道:“王大人是糊塗了,還是真不懂兵事?千餘悍卒,三百騎兵,居然讓一夥水窪草賊打得全軍覆沒。難不成那夥草賊已經凶悍到連官兵都不是對手的程度不成?若天下的兵馬都監都是這般模樣,那有朝一日,外敵來攻,我大宋又該用什麼樣的人來抵擋?難道打了敗仗,沒有罪過,反倒有功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