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兵不像做別的事情,隻要入了軍營,自然少不了條條框框的束縛,滄州軍更是如此,無論哪條軍紀都執行得異常嚴格。經過枯燥乏味而有嚴酷到極點的訓練,他們最終由一個普通的百姓變成一件合格的殺戮機器。可即使是殺戮機器,他們也有血有肉,依然有著人性,既然有人性,自然就會有心思,在訓練鬆懈下來之後,這些人自然而然的聚到了一處,拉幫結夥。
秦風心委實惱怒得緊,這拉幫結夥看上去簡單,實際上已經給滄州軍埋下了一個大大的隱患。滄州軍的低級軍官,都是從有表現優秀的士兵之挑選出來的,隨著滄州軍不斷壯大,這些人的地位也將不斷的提高。因為鄉土的關係,他們不可避免的產生偏頗,很容易影響到滄州軍普通士兵的積極性。
他陰沉著臉,給林衝和魯智深下了一道命令:“狠狠的操練這些士兵,讓他們一回到營房就倒頭大睡,沒有機會去想其他的事情。”
就在滄州開始了聲勢浩大的大練兵的時候,東京的高俅又有了新的算計。他靜靜的站在徽宗身邊,看徽宗作畫。
徽宗畫完最後一筆,仔細欣賞著自己的新作,過了好一會,才滿意的點點頭,隨口問高俅道:“宋江不是一個勁的求救嗎?你怎麼處理的?”高俅躬著身回道:“如今童樞密指揮近二十萬人馬攻打江南反賊方臘,西北邊軍又要防備西夏,朝廷除了滄州的秦風。實在抽調不出兵馬,故臣派人催促秦風早日出兵,以分宋江之壓力。”
徽宗天輕輕點了點頭,他頭也不回的道:“滄州監軍童貰不是說滄州兵馬大戰之後,損失慘重,需得休整一段時間,才能出兵嗎?難道他們現在已經出兵了不成?”
高俅尷尬地笑了笑,不露痕跡的道:“滄州兵馬雖然在剿滅田虎的過程損失慘重。但他們也留下了不少的降兵。那秦風當初提出征剿三路大軍,實際上為的就是討伐遼國。我曾派人查探了一番,秦風手下現在能有兵馬十五萬人左右,雖然有不少是降兵,但北人素來剽悍,想來這些人也是能上戰場的。”
徽宗“哦”了一聲,沒有再多說什麼,背著手走到一株花旁邊,仔細欣賞起來。仿佛沒有明白高俅的意思一般,他輕輕的撫摸著花朵,過了一會才道:“你不是給了滄州幾千套步人甲和神臂弩嗎?秦風得了這東西,應該出兵了吧?”
高俅故意遲疑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道:“臣派去的使者回報說滄州兵馬兵甲尚未齊備,軍士尚未精煉,故還要等上一段時間……”
徽宗的眉頭一下皺了起來。眼也露出了一絲惱恨的光芒。他自然知道高俅的做法不對,也知道高俅有心算計秦風,如果自己能懲戒秦風,更是遂了他的心思。可這些事情還不能讓他著惱,讓他著惱的是,秦風不肯出兵這件事情。
國曆朝曆代的皇帝對軍權都十分看重,先秦時期。以王翦這樣的老將,統帥數十萬大軍,回師地時候,也得將軍隊交回朝廷。等到了大宋的時候,對軍權的控製更為嚴格。宋太祖杯酒釋兵權,將兵權收回了皇帝手,又頻繁調動將領,使大宋形成了兵不識將,將不識兵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