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想好了,白天陪劉主管逛完街,下午下班後,我就再去一趟那座地鐵站。
昨天讓老薑和肖梓萱攪和的,啥正事都沒幹。
今天要是再在那裏碰見老薑的話,我就跟他好好談談,使勁勸勸他,告訴他天涯到處是芳草,不必執著於我們司驚鴻。
更何況現在是法治社會,他要是真對司驚鴻做了什麼不好的事,一輩子可能就毀了。
一表人才年紀輕輕的,找個班上前途無量,幹點啥不比為情所困強?
如果碰不見老薑…那可太好了,我就按原計劃,仔細搜搜那個地鐵站。
雖然心裏計劃的很明白,但時間還沒到中午,我剛吃了一盒爆漿臭豆腐兩串轟炸大魷魚三根油炸澱粉腸,都還沒來及吃中午飯,趙總就給劉主管打來了電話,催我倆趕緊回公司。
餓著肚子回到公司後,趙總直接把我倆叫到他辦公室,開了兩個小時的會。
在距離會議結束還有最後一分鍾時,我試著總結了一下趙總這兩個小時說的內容:經過時長兩天半的調整,趙總已經從剛失去司驚鴻的憤怒中走出來了,所以他決定理性處理這件事,不再讓我和劉主管去觀瀾閣找司驚鴻了。
我總結完,趙總對我的總結能力表達了認可,接著就讓我先出去上班,把原本屬於我的客戶重新接過來,再和小王小李一起,三人平分一下司驚鴻留下的客戶。
老實說,對於這事兒,我是不太想幹的。
畢竟都是司驚鴻辛辛苦苦跑出來的客戶,我們直接‘吃現成的’,好像多少有點不地道。
那晚在燒烤店吃飯時,小王小李暢想如何平分司驚鴻客戶的嘴臉還曆曆在目,沒想到這才剛過去三天,事情竟然就真的發生了,而且我也要參與其中。
不過不管我願不願意,命令都是命令,必須執行,所以我隻能答應一聲,出門去找小李小王。
至於劉主管,則繼續留在小辦公室裏,和趙總開二人會議。
小李跟小王已經接到了趙總的命令,所以我一出來,他倆就拿著三張客戶名單,讓我選一張。
我實在不想在這種事上費心,於是就讓他倆先選。
他倆毫不客氣的選完後,我拿著第三份名單,回了自己幾天不見甚是想念的工位。
忙了一大會兒,劉主管麵色沉重的走出趙總辦公室,沒搭理任何人,就默默的離開了公司。
我不知道他要去幹嘛,也沒想問,於是就專心工起了作。
一下午時間,老客戶都還沒維護完,更別提聯係司驚鴻留下的新客戶了,所以,那張名單我連看都沒看。
按以往的習慣來說,這種情況下,我是應該‘自願’留在公司加班的,但我可不想忙到天黑以後再去那座廢棄地鐵站。
於是,下班鈴聲一響,我就收拾東西,打卡下班。
離開公司,還沒走到地鐵站,我手機忽然一震,是劉主管發來的一條信息:小光,下班了吧?有時間的話,來上次那個飯店一趟吧,陪我喝點。
這條信息後麵,是劉主管發來的一個定位,地點正是上次他請客的那家‘無事燒烤店’。
雖然劉主管發來的是純文字信息,但不知怎的,我竟然從這行字裏品出了他的心情。
於是我便給他回複道:咋了劉主管?有心事?
發完信息,我就進了地鐵站。
唉,該說不說,劉主管是真夠摳門的。
那家燒烤店距離我們公司正好一站地的距離,坐地鐵能省很長時間,可他上次愣是帶著我們四個人八條腿步行走了過去,硬生生省了三張地鐵票錢。
不多時,劉主管的信息又到了:嗯,你過來再說吧,今天我請客。
我回複了個OK,便收起了手機。
坐了一站地鐵,出站步行不多時,我就來到了那家燒烤店門口。
此刻天還沒黑,還不到飯點兒,燒烤店裏隻有一個背影落寞的客人,就是我親愛的劉主管。
燒烤間裏,一個又黑又矮又壯實的身影正在忙碌著;吧台後麵,那個腿腳不好的中年男服務員正在叼著煙刷手機。
這服務員好像記性挺好,他一眼就認出了我,知道我是來找劉主管的,所以他隻是衝我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接著就繼續玩起了自己的手機,壓根沒有要接待我的意思。
我幾步走到劉主管對麵,看著桌上的拍黃瓜,清炒土豆絲和番茄炒雞蛋,真誠的說道:“謔,這也太豐盛了,劉主管,今天是有什麼大事嗎?還是您還約了別人?這麼多菜不會就咱倆人吃吧?那根本吃不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