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那是個什麼玩意兒的第一個瞬間,我就趕緊手忙腳亂四肢並用但四肢各忙各的彎腰撿起了那個秋千。
重新坐正身子,拿著那秋千剛看了一眼,我忽然想起,這玩意兒是用一個老年人的身體組織做成的。
於是我趕忙又把這玩意兒扔到了地上。
再次‘咣當’一聲後,我忽然又想起,小青說,這玩意兒能讓人靈魂永生,或者永世不得超生。
如果是後者的話,那這身體的靈魂現在在哪裏?不會就困在這秋千裏吧?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我這一扔,會不會激怒她?
我激怒了她,她會怎麼樣?會不會半夜忽然從青衣巷跑到我家床上嚇唬我…
想到這裏,我意識到自己有些被嚇懵了,於是趕忙盡量鎮定下來,把那個秋千再次從地上撿起來,仔細看了看。
秋千的樣子沒變,還是那個秋千,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得知這秋千的材料後,現在再看這玩意兒時,我總覺得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陰森感。
人皮…頭發…
這應該不是整張人皮吧?畢竟我沒看到什麼太明顯的褶皺,或者太清晰的人體輪廓。
盯著暗黃光滑的秋千板麵看了一會兒,我把秋千反轉過來,看向了背麵。
背麵和正麵的樣子不太一樣,在背麵靠近中間的位置,有兩排銅釘,這兩排銅釘中間有一條接縫,看得出來,這兩排銅釘的作用,就是用來固定這塊人皮的。
人皮包裹的很完整,我無法看出它裏麵是什麼材料。
我輕輕敲了敲這塊板子,還挺硬,敲起來‘鐺鐺’的。
老實說,這塊麵板真沒什麼看頭,如果小青沒點破的話,我也不可能聯想到這竟然是用人皮做的。
要從視覺衝擊方麵來講,這塊人皮麵板,還不如那兩根用老人頭發做成的秋千繩來的讓人震撼。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拿起一根秋千繩看了看。
黑白頭發,夾雜著一些已經看不出本色的破布條。
我一邊看一邊拿著著繩子往上捋,一直捋到盡頭,我看著這繩子的斷口處,瞬間有些懵圈。
這位置原本是用繩子本身結成的一個圓環,但現在,這圓環已經斷開了。
這倒是沒什麼意外的,畢竟不斷開的話,這玩意兒也不會脫離原來的位置。
隻是這斷開的斷口,看起來卻不太雅觀。
參差不齊,跟狗啃的似的。
“這是咋弄…”
我習慣性的想自言自語一句,但剛說了沒幾個字,我忽然感覺,我嘴裏不太對勁。
我在嘴裏操作了一下舌頭,把手伸到嘴邊,把嘴裏的東西吐到手上一看…是碎頭發。
黑色,白色,都有。
我再看向秋千繩那仿佛狗啃一般的斷口…
“我了個…”
我一秒鍾都沒再耽擱,從床上跳下來,拖鞋都沒穿,就跑進了衛生間。
嘔吐…狂吐…使勁吐…扣嗓子吐…
直到吐的涕淚橫流近乎缺氧,我才終於什麼都吐不出來了。
人皮…人發…這玩意兒怎麼會在我嘴裏?
那個像狗啃…不對,不能再這麼形容了,再這麼形容…我罵的可能就是我自己了…
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我又夢遊了?大白天的?夢遊到了青衣巷,把這玩意兒啃下來偷回了家?
我有這麼顧家嗎?我特麼咋不知道偷點更值錢的東西啊?
話說青衣巷那幫人也真夠可以的,都沒看著點嗎?就任由我啃完偷走都不帶攔我的?
哎?他們不會是在釣魚執法吧?難不成他們其實一直在看著我,他們故意讓我把這玩意兒帶走,回頭好借這事兒的名義訛我錢?
那我必須把這玩意兒還回去。
想到這裏,我趕忙趴到洗手台前漱口洗臉一陣忙活,等我終於拿毛巾擦完臉後,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我忽然發現,在鏡子的角落裏,正站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回頭一看,是肖梓萱,這小丫頭正站在衛生間門口看著我。
“梓萱你…”
我剛說到這兒,視線下移,看向肖梓萱懷裏那個娃娃,到嘴邊的話臨時改口,衝她問道:“梓萱,你也這麼顧家的嗎?你…你跟我一塊兒夢遊去了?”
說完,我兩步走到肖梓萱麵前,蹲下身,仔細看向肖梓萱懷裏那個已經換掉的娃娃。
這娃娃不是布的,而是用草做的,看不出品種的野草,碧綠碧綠的,像是現割下來的。
現割…
我品了品嘴裏的味道,又使勁回憶了一下,我醒來後,嘴裏好像確實沒出現野草的味道,那麼…
“梓萱,張嘴,哥哥給你檢查一下牙縫。”
我說完,肖梓萱當然沒給我反應,我也沒指望她會有所反應,於是就自己動手,抓著她下巴拉開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