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他的表情已說明了一切，穆子一輕哧，終是一個兩個的沒有一人能陪她走到最後。
“子一。”司空睿是不太懂這聲輕哧代表著什麼，可他已能感受到穆子一的虛弱，無論是什麼都比不過一個她，叫他如何不急。
他的真情流露，讓穆子一心中一鬆，輕喚了一聲。
“秦睿。”
這是她心底想過無數次的名字，也是無聲呼喚過很多次的字節，出了口，才知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氣到哪裏去。
“我在，子一。”司空睿把穆子一的手抓起來放到自己臉上，他看得出她是想去觸碰的，而自己也想同她如此親近。
“秦睿。”觸到了人，更真實了，穆子一又叫了一聲，帶上了幾分眷戀。
“子一。”本該高興的司空睿已沒有這個心情，他在害怕，害怕這回她真的會離開自己，上回的經曆是他沒親眼看到，那已讓他撕心裂肺了，這回，他不知他還找不找得回自己。
他的慌張以及擔憂，還有那種怕失去，準確得傳達給了穆子一，這讓她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告訴過他自己現在的情況，不過她已沒多少力氣了，隻能嘟囔了一句。
“別擔心。”雙眼便開始往下落。
“子一。”沒個交沒個待的，怎叫人放得下心，司空睿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大手也用上了力氣，還不由得抱著人晃了一下，這一下讓穆子一不太舒服的皺了一下眉。
“別吵。”
“子一。”司空睿哪停得下來。
“讓我睡會。”穆子一強打著精神解釋。
“睡好了，便好了。”擠出了這麼幾個字，人便不省人事了，她真的是熬不住了。
“子一，子一。”司空睿呼喚的那叫一個急促，那叫一個揪心，一雙眼已痛的通紅，可就是無能為力，這時一個白色的身影跳了回來，是雪球。
先是在穆子一的臉上嗅了嗅，又在她臉上蹭了蹭，隨後看了一眼司空睿，沒理會他，回了自己的窩。
它的出現總算讓司空睿冷靜了一些，雪球有多精，多護主，他一直是知道的，若子一真的有什麼，這小東西不會這如此平靜。
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要穩住了，才去探穆子一的脈搏，他是不太懂這些，可最基礎的判斷還是有的。
雖說她的脈搏不是那麼有力，可也絕不是那種續不上來的微弱，更像是理論中自我修複自我調節的綿長，又用心探了一回，再一次來印證自己這個判斷。
想來她如此耗費，付出的代價便是這個吧，人也終於可以放鬆一點了，也信了她剛才最後的話。她隻是累了，想睡了。
再一次把人抱緊，熟悉的溫度入懷，獨屬於她的氣息再一次真實起來，終讓一顆心跳得沒那麼慌亂與繁雜了，又穩住了一些。
終可以慢慢得鬆開人了，月下的她眉眼清晰的落入了眼中，雖與記憶中的有所差別，可細看仍是那個她，她說過金針取出後，就會完全長開了，會變了模樣。
還問過自己會不會認出她來，雖自己已做到了，實則也是夠笨的，耗費了這麼多時日，錯過了那麼多的機會，可好在這一生沒有再完全失去她。
想到這個，萬般柔情終是收不住了，忍不住低下頭去親了親她的額頭。
子一，他的子一，真的回來了。
再次用力抱了抱人，終有力氣去想後麵的事，子一說她累了，想好好休息，這裏不成的。
首先這味道不好，別熏著她了，如此想的，抱起人進了那個山洞，尋了一處幹淨的安頓好，又仔細得觀察了一遍，確認真的安全，子一無事，才去處理別的。
來到李侍衛長屍身前，規規矩矩得磕了頭，慶幸自己沒有辜負叔父臨死前的遺願，也對得他此時臉上欣慰的笑容。
做到了這些，就沒有什麼好糾結的，外麵死的人不少，可隻有這位才配得上他親手安葬。
做完了這件事，脫下自己的外衣，包裹好他的小人兒，離開了這裏，往深山裏去。
不是他還在怕什麼，隻是不想有什麼再次打擾到他的子一休息，至於別的，等子一好了，再作打算也不遲。
至於子一為何有這麼大的能力，又是如何做到的，不是他操心的事，無論他的子一怎樣，隻要她還在，一切便是圓滿的。
這邊發生的事，對於武林大會那邊沒有絲毫影響，甚至姓蕭的盟主仍人五人六的在主持，在出現，對於那位是否得手了，在他眼中是肯定的。
試想一下，兩位高人合為了一個，能有對手嗎？甚至開始幻想這位再上一層樓能給自己帶來的好處，想來自己還能更進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