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見了你?”要說了解皇上,穆老將軍還算一個。
“是。”
“說什麼了。”這個義女不會無緣無故的提到這事。
“皇上想讓女兒去三洛城,照顧景王的衣食起居。”一個女人,在忻國,去的是戰場,表麵上就這麼點用了,多的她不能說。
“這個……”老夫妻對視了一眼,無論怎樣這個事也是意外的。
“好孩子,你樂意嗎?”不管這事合不合理,既然是皇上發了話,自個家的這個就得去,可作為父母,這一聲得問。
“對景王,子一樂意。”義父義母為她操了不少心,能寬慰到老人的事,她是樂意認的。
“戰事可不是鬧著玩的。”穆老將軍想的更多。
“子一不怕,且子一的醫術應該用得上。”
“你不是不願對外行醫嗎?”老夫人詫異。
“那是對外,景王不算是外人了。”老將軍搶了一句,生怕因這一句這孩子不去了,有這孩子在,司空家的那小子會有保障許多。
穆子一微垂著頭,算是承認了這句話。
“何時起程?”老夫人也是一直隨老將軍上戰場的,對此問過了,孩子是情願的,自然就不會有意見。
“明個吧。”
“這麼急?”有這麼急的,還不如今個一起走呢,也好有個照應不是。
“沒得皇上的應允,子一是不敢隨意離京的。”一句話讓二老陷入了深思,是了,他們活到這把年紀,已經曆了不少,怎就忘了,以女兒這樣的身份,是不可能放出去的。
可為何又……
心裏有些想不明白,卻又不好問,且這孩子也未必懂。
穆子一見都說妥了,又給二老把了脈,見都挺好的,才從主院裏退了出來,沒走多遠,就遇上了剛從宮裏回來的穆修然,手上托著的東西,已明確了他來找自己的目的。
“二哥。”先開了口。
穆修然目光極為複雜的看著穆子一,手上的東西是什麼內容,他知道,不是他偷看的,是皇上同他明說的,雖說隻是一封密旨,還是給景王的,但點明了讓她送去,這問題就不簡單了。
原本以為她同司空睿兩人好好的,便好了,可誰知……
“小妹。”艱難得回了一禮。
“這是那個吧。”見他隻是叫住了自己,不給東西,穆子一主動得提到。
“你知道?”穆修然今個沒去送司空睿,他當值的地點不在那邊。
“是小妹自請的。”是不知忻治皇如何同他們交待的,想來也不會完全是實話。
“為何?”話一出口又覺得有些多餘,那人是她的未婚夫,她自請去送密旨,都在情理之中。
“總歸還有點用不是?”穆子一掃了一眼穆修然的腿,對上這家人家,她隻能用善意的謊言來欺騙了。
“能不去嗎?”又說了一句廢話。
“二哥。”對方真摯的關心,穆子一接收到了,抬頭與人對視,同時猛然間又懂了忻治皇,嗬,這當帝王的還真是無所不及,在這等著她呢。
“伴君如伴虎,你,萬事小心。”
穆修然剛開始還沒明白她這話的意思,交出了手上的東西,見她走遠了,才醒悟了過來,隨後苦笑,還真不知是誰拖累了誰。
皇上是不會輕易拿穆家如何,而穆家同樣也不會讓旁人得知他們的身份,甚至連接班人都是到了要上任的時候,才會得知自己的家族到底是怎樣的。
子一當然不會在其列,這種不知,不能挑明,有些事就好讓人拿捏了。
子一去邊關,穆家人重情義,必將會更加全心的為皇上,而子一因不知曉,也不敢生出半分異心,她不敢有,連帶著司空睿也不敢有,就憑這些時日短短的幾次相處,那位對子一可是用了真心的。
高明啊,看似大氣,也收攏了人心,實則一環扣一環,讓人動彈不得。
等等,不一定,也不一定,兩個不一定的意思不同,子一定不知穆家的身份,卻不一定不知皇上的打算,這才提醒自己的。
同樣,子一有知道皇上的打算,也不一定就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她那樣的人做事是隨心的,而不會屈於脅迫,真真是個奇女子。
隻是自己同她真的無緣。
他怎樣想,想不想得明白,穆子一都沒管,回了自己的院子,便打點好要走了,這蠱不是小事,早一點到,早一點了解,也早一點想對策。
所以這回她一個人也不帶,沒有哪匹馬跟得上她的黑九。
“主子。”跟著她的人沒有不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