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小子,你來了。”對上當朝景王,能這樣叫他的沒幾個。
“老將軍。”司空睿應聲。
“我穆家僅有這麼一個女兒,如今許了你了,還真是福氣啊。”
“是睿的福氣。”無論子一是什麼身份,能娶到她真是自己的福氣,他的態度是很令人滿意的。
“是福氣就好,去吧。”穆老將軍並沒有多說什麼,可從這老中小三代的問題中,足以見得這穆家義女的地位。
司空睿一直知道,忽略,可跟著的人,特別是那些眼線們是吃驚的,不過也沒太多感想,終歸穆家還是高攀了不是。
司空睿過了這三關,來到了穆子一的院門前,院門當然是關著的,無論是娶還是嫁,都沒那麼容易,隻是這門關得與平常人家不同,因為有人站在門外。
“啞伯。”
這位是誰,迎親的人還是知道一二的,沒瞧見新房那邊都是這位在張羅嗎,他們都插不進手去。
“睿公子。”要說認身份,啞伯可不認景王,隻認秦睿,可這秦姓不好用啊,改了一下。“有個問題請教。”
“不敢,啞伯請講。”真正的為難開始了,之前的是他本該做的,現在才是考驗。
“是同樣的這個季節嗎?很特殊吧,具體的不記得了,地方還是很清楚的,請問會是在哪?”啞伯暗自抽了一下嘴角。
他就是問了小姐一句如何為難姑爺,便得了這麼一個,答案他是有,可放在一塊,就是不太明白,可見這兩人間的啞謎挺多的。
這位若答對了,便真是那麼回事了。
司空睿一聽就知是誰問的,也知是指的哪一樁哪一件,具體時間還真是記不得了,別的都清楚。
今個這樣的大好日子,子一提到這個,定不是計較,而是在告訴他,他們有緣。且緣分來得很早,無論是好是壞,都值得珍惜。
子一啊,他的子一,就是如此惹人憐愛。
“山莊,狗,溫泉,山林,藥草。”還有蛇,還有毒,還有命懸一線,後麵的不用提了。
“是。”啞伯笑了,真是不錯,一字未差,連順序都是對的,讓開了門。
司空睿擺了一下手,製止後麵的人跟著,子一住的院子,他一人進去便好。
入得門來,站在那的是輕煙,曲了一下膝,算是行過禮了,也不等他開口,直接問。
“春暖花開。”
有了之前的問話,這個便好懂了。
“立了規矩。”
完全不相幹的對答,卻是再正確不過。
輕雨在廊下,同樣先行了禮。
“水。”
“船。”
“春江。”
“月夜。”
“暗道。”
“山莊。”
問的人稀裏糊塗的,答的人心如明鏡,無論是輕煙與輕雨問的都是他們一次一次重逢時發生的事,隨著這一問一答,經曆過的,曾反複咀嚼過的回憶都跳了出來。
隻是少了那份苦澀,多了一份甜蜜。
輕雨側身打了簾,站著的還有一個輕竹。
“黑九。”
“三洛。”
又對了,來到了穆子一的房門口,青蓮還在。
“九月。”
“十八。”
這回大家都懂,九月十八嘛,本是小姐原本出嫁的日子,卻不知自家小姐還真在那天把自己給嫁了。
司空睿猛得眼有些濕了,他的妻啊,讓他如何愛才好,這是在告訴他不要太過在意,他們早已經是夫妻了。
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入得內室,隻見那人難得一身紅衣端坐在那,正等著自己。
哪怕此時看不到她的眉眼,也能想象出她此時的模樣,定是淺淺的笑著,暗誇自己聰明與用心。
她總是很小心的護著自己,生怕自己為了過去的一些失誤而在意,卻不知他已找到了最合適的法子在彌補,那就是用盡一生去好好愛她。
“子一,我來了。”這幾個字說得極輕,輕得他自己聽的都不太真切。
“我,一直在。”這是穆子一的回答,無論生還是死,過去還是現在,認定了這人,她便與他會一直在一起。
“好。”司空睿不知這時該應什麼了。
兩個有情人隔著蓋頭對視,看不到,也移不開眼。
“小姐。”青蓮進來了,提醒時辰不早了。
“嗯。”穆子一回神應聲,司空睿這才讓開了些。
新娘子還未到夫家前,這雙腳是不能落地的,穆子一本不想遵守的,可好多外人都看著,隻得入鄉隨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