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長老本想製止,被大長老攔下了,同他一起觀戰,很快就有了發現,同時喝出了聲。
“你是司空家的人?還是姓李?”司空睿習的功夫上半卷來自家傳,下半卷來自李侍衛長,二長老功夫不差,取勝不難,難就難在不可撕破臉,不可傷了他,也就多顯現了些出來。
“小子司空睿。”司空睿從不報自己父親的名諱,護國大將軍便是他的名號。
“你就是司空家剩下的那個後人?”司空家不止一個司空睿,可這樣說便是直指護國大將軍了。
“正是。”景王是誰,三個長老是不清楚,可護國大將軍是誰他們知道,他們家沒人了也知道,後麵的事就沒太過問了。
司空睿應了是,二長老就收了手,他也沒再打下去,回到了穆子一身邊。
“你父親應該隻會前卷才是。”司空睿看了一眼追問的大長老,轉向穆子一,不知合不合適把李侍衛長的事抖出來。
“大長老也出身玄機閣。”這是很明顯的事了。
“正是。”大長老深深的看了一眼穆子一,這女子給他的感覺很奇怪,不是不好的感覺,而是太好了,與他之前得到信息完全不符。
這種不相符,才讓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大長老。”老婦人眼看著事情沒按她所想象的那樣去發展,自然是要再加一把力的,正好這小子的身份隻有她最清楚,當年埋下的棋,在宮裏不知為何沒用上,在這用上了,也是一樣的。
至於他們所說的什麼玄機閣,什麼上半卷,應該不是什麼重要問題吧。
人到了孤注一擲的時候,有些事便不敢往細裏去想了。
“大長老,這位可不一定是真的司空家的後人。”
“噢?此話如何說?”如若不是司空家的後人,這裏麵的問題可就大了去了。
“老婦人在宮中曾無意中聽聞,司空大將軍當年一家遭遇橫禍,在百餘口屍身中隻有一個孩子,且收殮之時正在將軍夫人身下,護得極為嚴實。”
“眼前的這位,是皇上去轉一圈領出來的,就是不知……畢定大將軍的兵權尤為重要,安排這樣一個,受益無窮啊。”
當年的事,有很多猜測,最多的都指向忻治皇,這種栽贓,也就很順理成章了。
大長老聞言沒有說話,若有所思,看情形信了一半了。
穆子一拍了拍司空睿的手,因為那隻手攥得太緊了,如若說吳總管是知情者,那麼這個老婦人就是始作俑者了,殺害至親的凶手就在眼前,叫他如何不怒。
穆子一的安撫還是很有用的,司空睿接收到了她的關心與安慰,同時還有讚同,今個是不可能再把這人放過了,該牽的線都扯完了,是時候來終結這一切了。
既然是這樣,他也可以開始告慰在天之靈了。
“二十年前的十月二十五本是我的生辰。”
穆子一的手握住了司空睿的,這一段過往她沒有打聽過,也從不去碰觸,就是怕他傷心,他願同自己說幾句,自己聽著便是了,然後幫他去釋懷,現在他要說了,那麼自己就站在他身邊,傳遞給他力量,讓他知道他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小生辰,五歲,父親母親沒有準備大辦,可府裏還要熱鬧一下的,難得的做了很多好吃的,大家一起分享。”
他從不提生辰,就是因為這個,掌心有個與自己相同的溫度,有她在,提這些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困難。
他開口在講述,還是這種很難過的事,任任何一人這時打斷都是不合適的,也會顯得很不是那麼回事。
“可誰知,就是這樣難得的一回,全府上下一百多口人都中毒了。”這也是當年為何那麼多人沒有一點反抗跡象的原因。
“下毒的人是一個老廚娘,是一個族裏的,一起從洛國出去的,在我家已有七年。”正是因為都是自己人,才從未防範過,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從不瞧女人,也討厭女人,當然他的子一是一個很大的意外。
“所幸的是我與父親母親沒有吃那一道菜,是父親回的遲了,我與母親在等他,一起用的是母親親手做的長壽麵。”
那是他最後一次品嚐母親手藝,也是最後一次吃意味著長壽的東西。
“半夜時分,外麵很熱鬧,我醒了的同時,母親已來尋我了。”司空睿的聲音一直很平靜,平靜的不像是在講述自己的事,隻有穆子一知道他是在用多大的力氣控製著自己。
雖說自己的手被他攥疼了,可她仍是一動不動,人還往他身邊靠了靠,合不合規矩,世風是不是日下都與她沒什麼關係,她隻在乎他的感受,隻想永遠的這樣伴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