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霧重重,東臨雪看不清眼前的景象,腳下出現一塊石頭,她一個踉蹌栽了下去,旁邊就是一處不高的矮坡,東臨雪打了幾個滾,額角碰到坡旁的大石頭頓時鮮血直流。
[那邊,我聽到聲音了,在那邊!]
不遠處就是桑塔納的追兵,她直起身朝前走去,忽的霧散開,入目的是懸崖,探頭望去,崖底是湍流的河水。
[你這下沒地方逃了吧?]
東臨雪回頭,十幾個彪形大漢手拿砍刀一臉凶相。
[誰派你們來的?]
[看這裝扮應該是東臨帝姬不假了,等我們把你殺了獻給雇主,到時候就是數不盡的榮華富貴,哈哈哈哈。]
[兄弟們,上啊!]
東臨雪自知沒有回頭路了,看著身後的懸崖,下定了決心,一躍而下。
[老大,這女的跳下去了咱們怎麼交差?]
[這崖底雖然是河但水流湍急,這大晚上的野獸出沒,她應該是活不成了。]
[那咱們?]
[直接和雇主說,死了,讓她安心。]
崖底河水湍急,河底成片的石堆,東臨雪掉下來後後腦殼又砸到了石頭上,也給小白狐嚇的不輕,狐狸踩著東臨雪的身體一路飄到平緩的河邊。
清晨,河邊有一戶藥堂,有醫女前來舀水,看到了一受傷女子和一凍的瑟瑟發抖的白狐,出於醫者仁心,醫女將一人一狐帶回藥堂。
[這女子頭部受了兩次傷,失血過多竟還活著,我已給她用過藥了,能不能活就看天命了,也不知道這姑娘得罪了什麼人,竟然對她痛下這樣的殺手。]
醫女名叫素月,藥堂也是自家開的,從小就有善心的她看到點什麼都要救回來醫治,導致家裏入不敷出,隻能把藥堂抵出去搬到鎮子外。
[娘,我這不是看她可憐嗎,我發誓這是我最後一次救人了!]
素月癟嘴撒嬌道,被素月叫娘的是這家藥堂的女主人,名喚桃應紅,她喪夫十五年有餘,拉扯著素月長大已是不易。
[每次都這樣說,也沒見你那次真出去一趟不撿點什麼回來。]
桃應紅故作生氣,手指戳了戳素月的額頭,桃應紅其實不反感自家姑娘救人回家,她也一直相信這是在給她們娘倆積德。
[你自己要救的姑娘,你自己照顧,我今天還要出診,幫不了你。]
[我自己要救的!肯定不要娘幫忙,我自己照顧。]
素月也是個行動派,拿起身旁的盆去舀了盆幹淨的水為東臨雪擦臉擦手。
白狐被放在屋裏的草席上,蓋著被子。
白狐之前受的箭傷被包紮好了,當晚受了些驚嚇,別人喂食也不吃,隻是靜靜的守在東臨雪身旁。
[別管那狐狸了,它那樣就是吃不慣咱們這裏的糠咽菜,姑娘的服飾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桃應紅拉著素月的手往前廳走,那裏還有一堆要問診的,這一天天顧著病人和那個病狐幹嘛,不要賺錢了?那倆病患和她娘倆都得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