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羅一鳴平步青雲升任定遠縣知縣,定遠縣當地的鄉紳為其設宴慶賀,在花樓裏擺下豐盛的宴席請羅一鳴赴宴,而羅一鳴在宴席上竟然看到花樓一清官脖子上掛著他當年離家時送給妻子的月牙石頭吊墜,次日羅一鳴便迫不及待地差人把那清官找去問話,那清官便是如今身穿囚衣的琦娘,琦娘告知羅一鳴那吊墜是她買來的小丫頭的,於是羅一鳴便慷慨解囊給那小丫頭贖身帶回家當女兒悉心教養。
幾個月前,琦娘從花樓贖身從良給一富商公子做妾室,卻在進門當晚被富商公子抓奸在床,還夥同奸夫將富商公子打得半死不活,差點命喪黃泉。
隨後富商如怒發衝冠般報官緝拿琦娘和其奸夫,奸夫如喪家之犬般拋下琦娘自己落荒而逃,而琦娘被抓後,每天以淚洗麵,卻如啞巴吃黃連般閉口不提奸夫之事。
就在這時,羅一鳴帶回家視如己出的丫頭,竟淚如雨下,苦苦哀求羅一鳴搭救琦娘,並且如竹筒倒豆子般,將琦娘才是羅一鳴親生女兒的真相和盤托出。
羅一鳴得知此事,立馬提審琦娘,琦娘卻矢口否認,而那個被羅一鳴當作親生女兒領回家的丫頭,如離弦之箭般衝出來與琦娘對峙,並道出琦娘不願與羅一鳴相認的緣由,竟是擔心自己妓院花娘的身份會讓羅一鳴臉上無光。
後經羅一鳴苦口婆心的勸解,琦娘才承認那月牙石頭是自己的,可她早已忘卻了兒時的記憶,所以,依舊不肯與羅一鳴相認。
然而,琦娘堅決不承認自己與人通奸,打傷富商公子。當夜,她被送入新房不久,便昏昏沉沉地睡去,等她醒來,發現自己衣衫不整,房中的燭火也都熄滅了。她隻瞧見床邊有個男子正在穿衣,隨後,房門突然被推開,當她看見進來的人是富商的公子,失聲驚叫之際,在床邊穿衣的那個人猛然將富商公子打倒,然後逃之夭夭。
羅一鳴緊接著追問琦娘為何當日不提這些事,琦娘卻突然掩麵而泣,說自己罪孽深重,一心隻求速死,不肯再吐露隻言片語。
這些年來,羅一鳴一直覺得自己對妻兒有愧,倘若當年他能考慮得更為周全一些,比如等他在某處安定下來後,再親自回家將妻兒接來與自己團聚,那麼他的妻兒定然不會走丟。因此,這麼多年來,他既沒有再娶妻納妾,也不願離開定遠縣,而是在心中默默祈禱,期盼著自己走丟的妻兒或許會回到青岩縣打聽他的消息,然後循著線索來到定遠縣與他相聚。
如今,眼見自己的親生女兒身陷囹圄,羅一鳴心如刀絞。他堅信女兒既然說自己沒有與他人通奸謀害主家,那就定然沒有。可女兒為何又不肯將當夜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清楚呢?這裏麵究竟隱藏著怎樣的內情?於是,羅一鳴毅然報名參加了 DNA 親子鑒定,他決心要逼迫女兒一把。女兒不是不肯承認她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嗎?他偏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揭開這個難以啟齒的傷疤。
經過采血、檢測、DNA 圖譜比對等一係列過程,最終證實琦娘就是羅一鳴十年前丟失的那個女兒。隨著 DNA 親子鑒定結果的公布,羅一鳴懇請琦娘將案發那夜的詳細情形和盤托出。然而,琦娘張了張口,卻依舊緘默不語,她緊緊咬住嘴唇,嘴唇都被咬破了,鮮血汩汩流出,滴落在台上,可她依然一言不發。
琦娘的這副模樣讓台下觀看 DNA 親子鑒定的人們議論紛紛,他們覺得琦娘簡直就是冥頑不靈。罵聲和責難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都說琦娘是個無情無義的婊子,為富商之子鳴不平。後來,這股聲浪更是演變成了對羅一鳴的聲討,人們認為羅一鳴在得知琦娘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後,便編造謊言,說琦娘是無辜的,以此來為琦娘開脫罪責。
羅一鳴見此情形,如搗蒜般朝著皇帝的方向跪下,磕頭如雞啄米,表示自己認罪認罰。琦娘萬沒料到事情竟會發展到這般田地,她不忍心讓自己的父親背負這莫須有的罪名,隻得扯開嗓子大聲申辯,自己絕沒有與人通奸,更沒有傷害主家。
“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沒有與人通奸,那為何不肯將當夜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清楚?你這分明就是在包庇自己的奸夫!”
“沒錯,與人通奸,傷害主家,如此不守婦道的蕩婦,就該處以極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