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延銘深深望著商墨,手指一點一點描繪著他的眉眼、鼻梁、嘴唇。
最後手指撫過他的臉頰,輕輕摩挲著耳垂。
商墨皮膚白,耳垂很快就紅了起來。
他心如擂鼓,也不知道在等待一個什麼樣的答案。
在改道來酒店的那一刻,陸延銘其實就已經給出了回答。
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開口,“有。”
低沉的話語讓商墨驀地睜大了眼睛,他身體都在微微發抖,呼吸急促,“是有過,還是……一直有?”
“一直有。”陸延銘手指穿過他柔軟的發絲,輕撫著他的後腦勺,揉捏安撫,不想再撒謊。
在喬喬說出他心中一直有個白月光的時候,他不想自欺欺人,商墨就是那個他始終都忘不掉的人。
商墨眼圈一酸,俯下身緊緊抱著陸延銘,埋首在他的頸窩處,“還有嗎?”
陸延銘將他圈在懷裏,是憐惜也是自責,“我不該給了你希望又扔下你一個人逃走,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是我放棄了你。商墨,我會盡力彌補我當年的錯誤。”
商墨身體一震,驀地退開些許,瞳孔震動。
他怎麼覺得陸延銘說的好像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樣。
“你,什麼意思?”
“我會保護你。如果你想要我陪在你身邊,我就會陪在你身邊,直到你說‘不’為止。”陸延銘的鄭重其事,卻不是在表白愛意。
商墨激烈的心跳漸漸平息。
彌補、保護。
因為自責當年的離開,自責對他的拋棄,所以想要彌補。
僅僅隻是責任和愧疚。
不是因為愛他。
但陸延銘又把選擇權交給了他,隻要他不說不,他們的關係就可以一直持續下去。
其實這樣也不錯,他心裏還有陸延銘,也還需要陸延銘的勢力,既能享受陸延銘對自己的維護,還能解決生理需求。
可人是貪心的動物,心底還是有個聲音在說著不滿足。
得一想二望三。
“隻是上床,不談感情的陪伴嗎?”他還是沒忍住想問。
陸延銘沉默片刻,“商墨,我不想騙你。你想要的那種感情,我給不了。”
商墨笑了一聲,“你說你心裏有我,卻又給不了我想要的感情?那你能給我什麼?”
“除了感情以外任何你想要的東西。”
多直白坦誠的話,商墨竟然都覺得多他媽的合情合理,真不愧是天路集團的繼承人,最奢侈的感情永遠不會拿來交易。
他深吸了一口氣,問,“那你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麼?”
“我隻要你平安。”這是陸延銘唯一的要求。
一個不平等的交換條件又讓商墨心口顫了顫,“隻要我平安?就算我不喜歡你,不愛你也可以?”
陸延銘平靜重複他的話,“就算你不喜歡我,不愛我也可以。”
商墨笑起來,這麼有利於自己的條件如果都不答應,他是不是就太蠢了。
他俯身下去,親吻著陸延銘的唇,“那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加賽一場慶祝一下?”
陸延銘摟著他的腰,手指順著白皙光滑的後背,一邊說:“取消你明天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