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介懷肆厭為什麼要去尋死,甚至懷疑過是多托雷搞的鬼。
可他從來沒有想過,肆厭竟是為了別人而死的,一個他都不認識的人。
肆厭還瞞得這麼好,從頭到尾都在瞞著,他竟到了現在才知道真相!
傻的不是肆厭,而是他!
多托雷的話一直在富人耳邊回旋,富人接受不了。
他能接受肆厭對生活無望,能接受他傻去死,可就唯獨接受不了他是為了別人去死的!!
富人失血過多,跌倒在了雪地裏。
手中的血在潔白的雪地蔓延,可他依舊無感一般握緊了靈魂碎片。
“我一直覺得你對感情遲鈍,可沒想到你心中早已有了無法替代的存在。”
富人顫抖著自言自語,淚順著臉龐滴落。
“可那人有什麼好的!”
“你做了那麼多他還不是不知道!他什麼都幫不了你!”富人愴聲道。
倒在雪地裏,富人失神的望著黑漆漆的天空,記憶一下就被拉遠了。
那時他還小,沒有家人,為了生活什麼都做過,錢也在他的記憶中形成了一個無所不能的東西。
他的概念中錢不是錢,而是能在世界上橫行的權利。
那年他年幼,也是他最困難的一年,可他卻遇見了一個美少年。
他破布一般的衣裳和少年精致特別的衣服形成了鮮明對比,那一刻他的自卑感從心底而生。可他要活命,沒有多想這些,而眼前的漂亮單純的少年就成了他的獵物。
肆厭在璃月的街頭與他相遇,一身帥氣的衣服,一頭利落的短發,就連眉毛和長長的睫毛也是白色的。
肆厭低頭看著他,精致的臉龐給了他很大的衝擊感。
他是仙人嗎?
幼年的潘塔羅涅想道。
不,他應該是神吧。
不過神應該不會怪罪他欺騙他的吧?
“你怎麼髒兮兮的?你爸爸媽媽呢?”
這是肆厭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少年的聲音幹淨,又輕又冷,語氣也隻是詢問,並沒有帶著感情,像個木偶。
小潘塔羅涅有些尷尬,卻搖頭了,“我沒有……爸爸媽媽。”
肆厭說的話他不是很懂,但是爸爸媽媽的意思應該是娘親和爹爹的意思吧?
肆厭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如小潘塔羅涅想的那般同情他。
肆厭眼裏很平淡,甚至沒有一絲感情,那雙好看的眼睛就如同深不見底的深淵。
“喂,你有摩拉嗎?”小潘塔羅涅問道。
肆厭再次把視線移在了他的臉上,搖頭,實話實說,“沒有。”
他來特瓦特那麼久,對摩拉並沒有什麼喜歡的,隻是隨身帶著一點,可唯獨今天沒有帶。
他平時可以不吃不喝,所以摩拉對他沒有用,如果他有,他也早就給了眼前這個小孩了。
小潘塔羅涅可不相信肆厭的話,看他穿得這麼好,怎麼可能沒有摩拉。他隻是不想施舍罷了!
小潘塔羅涅計從心起。
“喂,我們打個賭怎麼樣?”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