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顧自的說著,沒注意衛褚殷快要落了淚。
我連忙噤聲不念叨了,拉著他坐下哄他。
“小阿呈,你受累了。”
衛褚殷好像變了不少,說話會軟乎一些了,也變得好像瘦弱單薄了許多。
都快沒有他大師兄的威風了。
“嗨,不累。”
我滿心期冀地瞧著衛褚殷的眼睛。
“師兄,見到我你歡喜嗎?”
“歡喜。”
“那我們不鬧別扭了好不好,你依然是我大師兄,我依然當你的師弟。”
“好。”
“你和我回西城好不好?這渠州太苦了。”
“好。”
衛褚殷的眼神溫柔得快將我溺死,隻是裏麵又帶有一些我看不懂的情緒。
“那明日收拾東西,我們後日就回去,正好趕得上清秋臨盆。”
衛褚殷卻突然站了起來,他有些惱了。
“弟妹下月臨盆?”
“是啊,不然我不必來得這麼著急的,後日回去,下月臨盆期定能趕上。”
“你不該來的小阿呈!”
他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似乎還有些生氣了。
我真是不懂他,明明是他受傷了害我們擔心,我千裏迢迢趕來看他帶他回去,他還惱上了。
再說了清秋和爹都應允了的,我又不是偷跑出來。
我和他解釋著,他卻臉色不太好。
“你不該丟下自己將要臨盆的發妻在家,跑來找我幹什麼?我又不會死,你就應該好好陪在弟妹身邊陪著她生孩子。”
“你這是什麼話衛褚殷!我自是幫你當作要緊的人才來的!怎麼還成我有錯了?”
“衛褚殷你是我師兄,你也是我最親的人,我不可能丟下你!”
衛褚殷愣住了,他緩緩抬起發紅的眼圈,隨後不再多言。
最終我們定好了後日回去。
後日的雪卻越下越大,我想往後延一天,衛褚殷堅持當天趕路。
我和他同騎一馬,圈住他的那刻我真切感受到。
他瘦了。
我們日夜兼程的趕路,大雪卻下個晝夜不停。
衛褚殷每日都在咳嗽,穿得再厚也不頂用。
我問他可有看郎中吃藥,他說瞧過了的,隻是下雪風大嗆著了。
我心裏想著待回西城後定要壓著他給他請幾個郎中來再好好瞧瞧,這麼咳下去怕是日後唱不了戲了。
出了渠州一帶以後風雪就小了些,我們過了十三日就到了西城。
我連忙拉著衛褚殷跑進家去。
還沒等給爹娘請安,娘就急匆匆地拉著我進我的院子裏,
“回來得正好,清秋發動了,已經兩個時辰了。”
我三步並作兩步跑進院子裏。
接生穩婆在裏間喊著“夫人用力啊。”
我在門外焦急得不行,隻能大喊幾句我回來了好讓清秋安心。
娘進了屋子裏幫著安撫清秋,我在原地急得轉圈圈。
衛褚殷不便進內院,他亦守在院門口時不時問幾句平安了嗎?
過了半個時辰,孩子生了。
是個男兒。
母子平安。
我這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小孩長得確實快,才剛滿月,我兒解謹思已經養白了許多,也不像剛生下來那般瘦小得像隻小猴子。
解謹思是我和清秋取的名字。
圓圓是他的小名,是他大伯衛褚殷給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