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褚殷哽咽著接著說下去。
“侯家還放出謠言,說清秋乃是自薦枕席…我們無論如何解釋,可這種事情,古往今來向來是說不清的。”
“清秋回家後整日坐在桌前一動不動,我們怕她做傻事,我和師娘守著她不敢合眼。”
“清秋前兩日突然開始吃飯了,她也開始梳洗打扮了,每日還會寫些書信,我們都以為她好了些,以為她不再傷懷了,可她,可她卻在半夜偷偷懸了梁…”
“等我們發現時,清秋已經歿了…”
我看見眼前天旋地轉,它們好像都在顛倒,衛褚殷和爹娘的叫喊聲音我漸漸聽不見了,我口中吐出一口血昏了過去。
等我再度睜眼時,已經是第二日晚上了。
娘哭著求我喝藥,爹也皺著眉頭紅著眼。
衛褚殷卻沒在屋裏,但我此刻想不了這麼多了。
我的妻子沒有了,因為我,她被侯嘉鳴糟蹋後懸梁了。
我跪在靈堂前不斷地扇自己的耳光,我看著那黑漆漆的棺材,就覺得自己對不起清秋。
她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她賢惠明理,溫柔文靜,她是我的妻。
但我卻沒有護住她的本事。
是我沒用。
是我對不起她。
我不停的落著眼淚,連膝蓋上的疼痛都無暇顧及。
清秋停靈七日,今日是她下葬的日子。
我親手埋葬了我的發妻。
待她入土為安,我會殺了侯嘉鳴。
沒想到的是。
侯嘉鳴突然死了。
坊間傳聞說他是死在女人肚皮上了,青樓那個妓女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知為何,我莫名想到了衛褚殷。
我就靜靜地在衛褚殷屋裏等他。
他翻窗而入,渾身的脂粉味遮蓋不住他身上的血腥氣。
“你知道了。”
“猜到的。”
我和衛褚殷皆沉默不語。
我們默契的不再提起侯嘉鳴的突如其來的暴斃,這件事好似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侯家想發難於我們,卻苦於抓不到證據。
山雨欲來風滿樓…
朝廷裏要變天了。
政變暴亂就是一刹那間的事情。
二皇子逼宮弑父,勾結日照國殘害同胞。
西城裏多了許多逃難來的難民,官府每日都要派出人去控製難民的暴動。
時局十分不穩。
我們關閉了戲園子,現下時局動蕩不易處在風口浪尖。
沒過多久,日照國侵略了過來。
滿城風雨,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家家戶戶閉門不出,生怕遇上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日照軍隊。
其他州府也派出了軍隊來鎮壓,但派來的那些人根本抵擋不住日照的槍炮彈藥。
西城淪陷了。
這裏已經被日照國軍隊占領。
我們土生土長的西城人隻能龜縮在地下才能保全性命。
日照國的侵略者裏有個軍官愛聽戲。
他們滿城搜刮著會唱戲的人,為侵略大獲成功而肆意慶祝。
他們找上了解家。
領頭的軍官點名要我與衛褚殷之間二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