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仁語有些沉默,他不知道是否該對這個女孩交代實情。
“你應該清楚,我不會對你下手的。”封仁語搖著頭,他的視線卻不敢去接觸女孩的後腰。“隻要能把你帶出皇宮,治療你的傷勢並非難事。”
他踏入仙途五十年,比凡間任何人都清楚,這種傷勢隻有踏上仙途之後才可痊愈。若是毫無修行天賦之人,強行吃下修士的治愈丹藥,有很大概率會爆體而亡。
“我們的宗主說我這次曆練的內容很簡單,我在這裏也不會待多久,想把你從皇城裏贖出來也不是難事。”封仁語扭頭看了眼陣陣涼風把窗戶吹得吱吱作響,猶豫片刻,他起身將女孩的衣裙披回她身上,“穿上吧,也接近深秋了,對你的傷勢不好。”
封仁語屬實不善言辭,每次思索老半天出口的要麼是尬話要麼是騷話。
白芊芊緩緩地穿回衣裙,她的眉眼裏的惘然短暫地褪去,取而代之的又是那個滿臉歡脫的少女,“好嘞,得令!那就勉強相信你小子的話啊,可不要把大餅畫太滿啊。”
“今天你就在這個房間裏睡下吧,這樣直到我把你贖走前都不會有人找你麻煩。”封仁語依舊是那樣淡然。
沒有同床共枕的激動,因為女孩疲倦得在她的腦袋剛接觸到枕頭時就睡著了。在靜謐的月色裏像是她這二十年來睡得最安穩的一夜,隻有在這個時候她才徹底卸下那歡脫與理性的偽裝,麵容恬靜得令人神往。
在盯著白芊芊的睡顏看了一會後,他則緩緩倒退著,輕輕合上房門,旋即便昂首闊步的離去。步入了宮內昏黃燈火裏。
“你說這男孩是個什麼來頭?偏偏挑在這個時候?我聽說那些修士根本就不會管人間的死活,基本都是打著來人間曆練的名號吃喝玩樂一番就回去了。”身著金甲的護衛在走廊低聲議論著今天的不速之客,
“反正不是一個很討喜的家夥。但誰叫皇上還很中意他呢,都把他當救國的救星了。”
“你還別說,這場黑雨的來曆本就不尋常,我都懷疑是不是就是他們這一撥人幹的。”
腳步聲漸進,望著從遠方走來的白衣少年,金甲衛士立即停止議論,欠身行禮,“拜見仙人。”
封仁語踏著樓梯步步前行,按照宗主的指意,在皇城內不斷地向上行走。
周遭衛士紛紛行禮,他就這樣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皇城的觀龍台,在下方能看到整座皇城的萬千燈火,可抬眼卻是那不見星辰的深邃長夜。
他在觀龍台吹響笙簫,不一會兒就有一隻黑鴿借著夜色的掩護飛來,佇在他的食指之上。
“宗主,我到了。”封仁語深深呼吸,從胸懷裏,摸出一隻內部翻湧著黑霧的夜明珠。
那是一顆完全失去光亮的夜明珠,放在胸懷裏卻滾燙如火。
停泊在手上的黑鴿發出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到了,那就把這顆夜明珠在觀龍台捏碎吧。到時候京城的黑雨將徹底停止,患病的凡人也會徹底恢複正常。”
“宗主……這樣真的有用嗎?”翻湧黑霧的夜明珠倒映著男孩漆黑的眼瞳。
“你不信本座?”黑鴿一聲冷哼。
“信,我當然信。”封仁語捧著夜明珠,一時間有些猶豫,“對了宗主,在皇宮裏有一個曾經和我熟識的姑娘,受了不輕的傷,我想把她帶回宗裏養傷,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