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可是……”停下話,沉寂了片刻,靳墨言說,“我現在就離開這裏,你定要好生照顧你娘。”
看他話落欲走,靳晨叫吼著,“你以為你離開娘,她就會不再受傷害麼?”
深深看了他一眼,靳墨言沒再開口,徑直離去。
“爹……”靳晨稚聲大喊,能不能不要走,不要!
雖然心裏想留下他,可靳晨卻沒說出來,隻是蹲下身子哭泣著。
遙遙看著他的樣子,小白擰眉,走過去喊,“小魚兒。”
“小白,爹走了,他走了,我想留下他,可是怕事實和他說的一樣,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不要哭。”小白沉聲開口。
靳晨嗚咽了下,繼續哭泣。
小白伸手拉了拉他的手臂,幽幽的說,“這是你娘和他的事,讓你娘和他解決。”
“可是他是我爹,我不希望他走。”靳晨含糊不清的聲音說。
小白眯眼笑,“他是你爹這事,一輩子都改變不了,哪怕他不在你身邊也一樣,不是嗎?”
靳晨聽他說得有道理,愣了好半晌,“可是他走了……”
小白咧著牙齒笑,“走就走唄,你又不是非要和他待在一塊,你還有我,有老修,還有你娘。”
靳晨擦了擦眼淚,呐呐的道,“你說得沒錯,那我不要傷心了。”
“這才對,咱們去守著你娘吧。”
“好。”
手牽手回到房間,正巧,阮處雨在這時醒了,看到他們,她露出輕笑,道,“小魚兒,你爹呢?”
“他剛走了。”靳晨答。
阮處雨點頭,沒再追問靳墨言,而是將視線轉到小白身上,“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今日才回來的。”小白脆生答。
阮處雨眯眼,關切的問,“那你現在覺得怎樣了?身子還會不會有異變?”
“會。”小白點頭。
“那你怎麼敢回來?”不怕被人發現麼?這事現在還沒有外人知道,若他真的哪知當著一大堆人的麵變成一個動物,一定會被人當成妖怪的……雖然他現在可能真是個妖怪。
小白得意的昂著腦袋說,“我已經能控製自己了,一旦我的身子有異變,我就會離開。”
“這樣啊。”若有所思的點頭,阮處雨沉默了會,說,“小魚兒,現在我沒什麼事,你先回宮裏去吧,小白你若想帶他,就將他帶到宮裏去。”
“娘跟我一道回宮吧。”靳晨出聲。
阮處雨輕笑,“不了,我還是就在外邊吧,宮裏頭規矩多。”
“可是爹讓我照顧你。”
沒聽懂他話裏的意思,阮處雨輕聲說,“我不需要你照顧,我自己會照顧好自己的。”
“娘不要我照顧,我也得守著娘,反正你得跟我回宮!”靳晨固執的說。
“小魚兒乖,不要任性,自個回宮去吧。”阮處雨溫聲說。
“不,爹不在,我就要守著娘。”
“他不在?他怎麼會不在呢?你不是說他剛走麼?”她不懂。
靳晨抿唇,低喃的聲音說,“他是剛走,他說,他和娘注定無緣,所以要離開你。”
阮處雨心裏慌亂,呐呐的道,“跟我說清楚。”
“娘醒之前,爹突然說有事和我說,將我帶出去……”他將與靳墨言的對話老老實實的跟阮處雨說了出來。
聽罷,阮處雨猛的從床|上翻身而起往外衝。
“娘……”大叫一聲,靳晨趕緊追了過去。
……
那天,阮處雨終是沒尋到靳墨言,不過,她並沒放棄,欲召夭媚的人幫她全麵尋找靳墨言。
這時,她才知道,她開的夜媚,被關了,而夭媚的人,全部消失了。
不,沒有消失,隻是不聽她的指令了。
知道她要找夭媚的人,靳晨立即尋到阮處雨,將當初紅雨和柳木跟著夜歌背叛,以及老修的坦白和後來經曆的變化向她說了。
聞罷,阮處雨沉默,“這麼說,夭媚果然……”不是她的。
她早就有感覺,夭媚的人雖然幫她做事,可卻沒真的拿她當主子,所以她一直想賺上一筆財,再買人,建自己的勢力,可……計劃永遠比不上變化,發生了這麼多事,加上小魚兒現在已經是掌管天下的帝皇,她用不著再費心創建自己的勢力護己了。
想到此,阮處雨衝靳晨道,“讓老修幫我找到他。”
“好。”
一年後,江南。
“夫人,這裏的景真美。”挽上婦人髻的劉梅笑眯眯的衝阮處雨說。
阮處雨勾唇,淡聲道,“要是不好,咱們怎麼會來這裏?”來這裏,一為遊玩,二為尋人。
劉梅俏皮的眨眼,“夫人,咱們就在這裏居住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