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練功夫了之後,李安之漸漸地開始好轉,而且,他也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在做粗活的時候,也輕鬆了一些,動作也變得敏捷了。
練完後,李安之又放鬆了一下筋骨,到井邊打了桶水上來,想洗個澡,卻見沈華匆匆跑來,道:“李哥哥,不好了,沈磊不見了!”
“什麼?”李安之扔下木桶,驚道。桶裏的水嘩啦地都流出來,淌滿一地。
“我。。。”沈華哭喪著道,“我剛去了沈磊的房間,想和他聊聊,可是敲門竟沒有人理。一開始,我還以為他是在生我的氣,可是後來發現門是虛掩的,我推門進去,不見他的人影。我。。。這怎麼辦?”
李安之的頭皮發麻,他深吸了一口氣,道:“你別著急。屋裏屋外都找過了嗎?也許他是躲到角落玩去了。”
“沒有,嗚嗚。。。我都找過了,沒有!”沈華忍不住哭了起來。
李安之知道找到沈磊才是當務之急,也顧不上安慰沈華便跑了出去。
“李哥哥,等等我!”在李安之跑到街上的時候,沈華一邊哭著,一邊也跟了上來。她像是一位風塵仆仆的趕路人,呼吸急促,頭發有些淩亂,眼眶紅紅的還帶著些許淚珠。李安之回頭見到她,不由得想起了當時被迫離開餘杭的時候,他的娘親也是這樣送他的,心頭有些發熱。
他走過去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這一說法,牽著沈華的手,道:“我們一起尋找沈磊。”
今天晚上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天空漆黑如墨。而街上卻依舊是彩燈流光,歡聲笑語不斷,仔細些,還能聽到從河麵上傳來的藝伎的歌聲。偶爾,也能見到幾個孩子趴在地上玩耍,摔跤。
李安之和沈華在這些孩子中間搜尋了一遍,沒有見到沈磊的蹤影。於是又開始沿街拉著路人一個一個地問。
且說,這路人大多是著長袍的老爺和公子們,是初來談理想找樂子的,對於路上的孩子們也沒有在意。因此,個個都像是約好了一般,不是搖頭就是說不,李安之和沈華問了半天,也沒有問出個結果來。
沈磊究竟是去了哪裏?
街上的酒家商鋪紛紛打烊關門了,就連青樓的華燈也跟著熄滅了。李安之和沈華站在空曠的大街上,有些疲憊。沈華靠著牆,一雙眼睛不停地向四處張望著。她的眉頭緊蹙,幹裂的小嘴一啟一合的,看上去頗是擔心。
“先回去吧。”李安之最終道。
沈華道:“還沒有找到小磊,我不要回去!”
李安之轉過頭,看著沈華道:“可是,你也不能就這麼一直呆著。”
“我。。。李哥哥,要是小磊他被。。。我不要,我就隻有這麼一個弟弟,是我沒有照顧好她,都是我不好!”沈華說著,又哭了起來。
李安之看著沈華淚流滿麵,不由得惱火沈磊那孩子。他說走就走,難道一點都沒有顧及到他這個唯一的姐姐的感受嗎?萬一他要是真出了點事情。。。
李安之不敢往下想,他強壓著怒氣,對沈華道:“也許沈磊已經回家呢,我們回去看看,要是沒有我再出來找。”
沈華淚眼婆娑地看著李安之,終於還是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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