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原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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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時,桑幹河畔驛站。

驛站內燈火通明,擺放囚車的那塊空地被郡兵們圍了個嚴嚴實實,胡六兒手持長槍,腆著肚子站在囚車附近,警惕地目光不停地向著圍牆四處張望,樣子看上去很是滑稽。

那輛損壞的囚車被推到了牆角邊上,損壞囚車的罪魁禍首三爺此時被綁了個結結實實,被秦鐵等人看守著,在羅成歇息的房門外等候,他低垂著頭,看不出臉上的表情,不過綁在背後的雙手不停地捏緊又鬆開,還是暴露出了他局促不安的心情。小丫兒低著小腦袋站在三爺身側,左手輕輕揪著三爺的衣襟,偶爾怯怯地偷看一眼秦鐵幾人之後又趕緊低下頭去,眼神像極了一隻膽小受驚的小鹿。

低矮的台階下,身著綠袍的驛丞帶著幾名穿著灰衣的驛卒戰戰兢兢垂手站立,幾人都是滿頭冷汗卻不敢去擦。

江德義站在驛卒們後麵,不時抬頭看看三爺和小丫兒,臉上滿是局促不安。

整個驛站內除了偶爾從馬廄裏傳出幾聲響鼻,以及火把燃燒發出的輕微嗶剝聲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響。

“帶他們進來!”過了好一會兒,房間裏傳出羅成冷淡的聲音。

秦鐵輕輕打開門,對三爺做了個手勢,眼神中倒是看不出什麼惡意,反而有一些尊敬之意。

三爺回頭對小丫兒鼓勵的一笑,輕聲道:“小丫兒別怕,跟大叔進去。”

小丫兒低低應了一聲,鬆開三爺的衣襟,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麵走進了房間。

秦鐵也快步跟了進去,隨後關上了房門,走到坐在桌前的羅成身後直直站著。

房間裏本來有兩盞燈的,這時隻點燃了一盞,羅成已經換了一身衣衫,微微側身坐著,青腫的半邊臉完全被遮擋住了,偏過頭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壯漢。

三爺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也高昂著頭看著羅成,神色中沒有半點畏懼,倒是他身後的小丫兒顯得畏畏縮縮的,一顆小腦袋半點都不敢抬起。

“好個漢子!”

“好個俊俏少年郎!”

二人此前擦肩而過,並未看清楚對方的相貌,此時看清楚之後不禁同時在心裏暗讚對方一聲。

羅成一直沒有說話,隻使用平靜的目光盯著三爺。感覺到房間裏氣氛的沉悶,小丫兒揪住三爺的衣襟更加用力了。

“少將軍,某自知必死,隻求少將軍放過小丫兒!她還是個孩童!”許久之後,三爺忍不住先開了口,語氣中微微有些乞求。

羅成輕咳一聲,微微一笑道:“竇建義,年三十六,清河郡人,未娶妻,兄竇建德,大業九年征討高句麗之時曾為二百人長,每戰皆勇往無前,勇名頗盛。其時孫安祖前往投靠,汝兄私縱之,且挑唆其居於高雞泊行謀逆之事。後漳南縣疑心建德參與謀逆,乃捕殺你竇氏滿門,唯有四人僥幸脫逃,此四人乃是你兄弟二人、竇建德子女各一人。大業九年,也就是去年,孫安祖為張金稱所殺,建德並其眾,投奔高士達,若是某未曾猜錯的話,建德眼下尚在高雞泊吧?今夜前來劫囚車的那女子,應該就是竇建德之女吧?你身後這名女童,就是孫安祖遺孤吧?”

粗壯漢子三爺,也就是竇建義大睜兩眼,張大嘴驚駭的瞪著羅成,根本不明白對方是如何知道這些隱秘消息的,哪裏還顧得回答對方的問題,心頭迅速思量開來——‘難道是江德義說的?不會!竇建義隨即推翻了這個想法,江德義隻知道一些皮毛,兄長的事情自己都不知道,若非此前遇見侄女,還一直以為全家隻剩下了自己一人!上次本來隻是抱著一絲僥幸前去縣城打探兄長的消息,不料意外得知孫安祖的遺孤小丫兒被充作官奴,還被賣給了一個有點門道的商賈,當時得知這個消息後熱血上頭,不管不顧就前去營救,不料連同自己一起深陷囫圇。不過也算是僥幸,若是自己沒有出現,隻怕小丫兒已經被那個肥胖的蠢豬糟蹋了……幸虧當時靈機一動,虛張聲勢的嚇唬了一通,又有貴人暗中相助,這才保住性命被發配涿郡。唉!原盼著到了涿郡就算拚了命也要保住小丫兒周全,沒想到卻出了這檔子事……羅成對兄長的行蹤了如指掌,他是從那裏得知的?他會不會高抬貴手放過小丫兒?不知侄女現下情況如何,有沒有受傷?羅成會不會派人四處追捕?’

竇建義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羅成,心裏已經成了一團亂麻,不過他並未懷疑羅成所說的話,畢竟原本以為遇害的侄女剛剛出現過,而且親口證實了兄長的消息。

羅成見對方發呆不答話,手指叩了叩桌麵以示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