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身體根骨在娘胎裏差不多,如今王索明的橫練出的身形更加優美,一方麵在於科學全麵的鍛煉方法,另一方麵在於《內壯篇》改換筋骨之妙。比如常人先天兩腳短長不一致,橫練出的大腿肌肉和臀肌甚至背部肌肉都是一邊大另一邊小,自然不好看也不協調,發力上甚至彼此製約,而《內壯篇》則可悄然調整這種不和諧,潤物細無聲地將人體滋養成完美無缺的先天之胎。

在李府中,李茵茵癡迷這種變化,少女的芳心逐漸沉淪不可自拔。而鑲金戴玉的珠釵貴婦們,也往佛堂跑的一日賽一日地勤了,看著這俊朗少年的健壯身形,好似自己也回到了少女時代。

拳術刀法上,王索明倒是進境不多,戚家拳和辛酉刀法均已收發由心,登堂入室。再往上,就不是見招拆招能練出來的了,王遠明想給他教幾式其它拳法,王索明卻果斷拒絕,以他的悟性練到現在已窺得拳理,隱隱覺得戚家拳的三十二式都嫌多,可以進一步精簡融合,再學其它無益。他冥冥中似乎有一種感覺,拳法的巔峰應該是一拳,隻一式,打爆所有強敵!

上半年,徐師問他是否準備好院試,可以保舉他參加。王索明想到自己若有了功名,就不再合適以秀才身份繼續留在齊心印坊搞印刷,耽誤悟性增幅的提升,便推辭自己等準備穩妥後再參試。徐師也未強求,叮囑他慢慢準備,莫要心急。

對於科舉功名,王索明並非不感冒,同金榜題名高官厚祿相比,王索明還是更向往那方玄奇奧妙、快意恩仇的江湖世界。

……

李府,管家福伯放輕腳步走入李老太太住的香閣,看到一旁侍女的示意,直接向著閉目養神的李老太太恭敬稟告道:

“稟老夫人,王索明來了,照常在佛堂抄經。”

李老太太緩緩睜開渾濁的眼睛,問道:“茵茵那妮兒呢?”

“三小姐在蒹葭居,表小姐同她請教詞學,一時走不開。”

李茵茵一年前把自己的閨房改了名,喚蒹葭居。

“福伯,我是真的不忍心……”李老太太語帶不舍,福伯低頭不敢多話。

“這王四郎,生的一副好皮囊,寫的一筆好字,趙舉人也說其天資聰穎文采卓絕。雖是鄉裏出身,但我李家也不是那種指著兒女姻親攀附的人家,隻要茵茵歡喜,出身倒是不緊要。”

“但起碼得有個功名吧,否則茵茵她爹怎會同意?我前些日子聽趙西席說他師弟今年仍不就考,等到下回茵茵可就虛歲快二十,中不中還兩說,這怎麼讓我的心肝肉等得起啊!”

“這段緣法,當斷則斷,王四郎不能再來抄經了!”李老太太最終下了決定。

“小得省得了。”福伯展現出一個管家的良好素養,沒有遲疑,當下應命。

“慢著。”老太太把福伯叫住。

“告訴王四郎,前幾日我已和金壇寺主持提過,請主持做中人將他引薦給其它仁善功德之家。鄉裏出身,銀錢多有短缺,我不能壞了他的謀生路。”

“老夫人宅心仁厚。”管家衷心地說道。

李老太太又問身旁侍女:

“秋萍,這一年間王四郎和三小姐相處怎樣?”

“回老太太的話,王四郎對三小姐恭敬有加,並無半分逾矩失禮之處。”侍女利落地答道。

李老太太閉上眼睛,說道:

“倒是個君子,福伯,結清銀錢後,再賞二十兩。”

福伯應是,緩步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