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可在練一式向左扭腰砍殺的招式?”
“咦?你怎知道?”這刀客一臉懵逼。
“將向右扭腰砍殺的招式也練上,兵器也要換手。”王索明說道。
謝商陸滿麵欣賞地點頭,症結拿捏得很準。
可是,如何治呢?
隻見王索明讓此人平躺,掀起他的衣衫,卻拿起刀來。
周圍人一陣緊張,譚夕拉住另一名想要喝止的同伴。
地上之人也要翻起,卻被譚夕按住,他微微向其點頭,表示有自己在,不必擔心。
刀客老實躺下,就聽大哥的。
“我接下來要鬆懈他糾結的筋膜,有些痛苦,你們幫我按一下。”
“勿要近前,小大夫盡管給爺們招呼,我眉頭皺一下算我慫。”
王索明笑笑,以刀背觸及肌理,狠狠下壓,徐徐滑動,地上之人卻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啊——”
這陳碩鐵打的兒郎,刀砍到身上都一聲不吭,可這區區刀背,為何會痛呼至此?
再往回一抹。
“啊——”
遠處林中一群鳥雀撲棱棱飛起。
接著連續上下搓。
“啊!啊!啊——”
眾人齜著嘴,一副牙酸模樣。
這刮法已有幾分火候,些許瑕疵,倒也可塑。謝商陸連連點頭道。
“此處筋強,刮不能盡,跳撥更宜。”
“此處經絡聚集,輕掠而過即可。”
“此處肌腱厚實,不如改刮為刺。”
……
老頭子是真有東西,教起王索明來不遺餘力,很多書本上都未載的手法他卻能親身示範,效果拔群。
王索明做完最後一刀,刀客發出並著舒爽與痛苦的哼哼,已無力大叫。
站起身來,刀客隻覺渾身飄飄然,酥麻不已,幾欲成仙。
“咦,不疼了,不漲了,哈哈哈,果然神醫!”他興奮地跺腳大叫。
“大夫,我這手臂,總覺的有些吃勁。”
“大夫,我這腰啊,一到陰雨天就疼。”
石碑旁的人們一湧而上,紛紛訴說著自己的病痛。
謝商陸得意地看王索明一眼,說道:“你小子,知道我為何一定要在有人的地方才落腳了吧?”
是啊,有人的地方,才有病。
行腳大夫,一輩子都要向著病患奔波。
師父,我雖不肖,但你未走完的路,我會用一輩子接著走。
“這個,用針法,我來教你……”
“此病須用灸法,如此即可……”
“這個方子太古,幾味藥頗難尋,不如這樣……”
謝商陸在大雍各地雲遊行醫六十餘年,自有無數寶貴的經驗,在這一夜,開始悉數教起。
願為庶黎醫治者,法皆可盡數傳之。
天蒙蒙亮,眾人陸續啟程,每個人上路前,都要來謝商陸王索明二人前躬身致謝,奉上昨夜的診金。
“謝神醫,王小神醫,尋摸一夜,隻有這些。”霄漢刀麵色有些窘迫,遞過來大小七八塊碎銀子,約莫三四十兩。
昨夜為自己一行四人都解除了長久困擾的病痛,了卻了心頭一大患,自己卻隻能給出這點酬勞,實在不該。
“診金八十文,多了。”謝商陸搖頭道。
“啊?”譚夕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又拱手道:“某常見市井鄉野,病患窮困而死,若有餘錢,便當是在下代付的診金,請神醫給他們免費看一看吧。”
“還用你說!”謝商陸冷哼一聲,但再沒有推辭診金。
“二位神醫,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就此別過。”霄漢刀恭謹道別。
“你的驢丟了!”謝商陸左右一看,氣呼呼地說道。
自己的藥箱誰來背?
“沒有呢。”王索明好笑道。
果然,片刻之後,兩位鄉民小心翼翼地牽著驢子回來了,那驢子打著響鼻,腹部鼓脹,顯然美美吃了一頓。
“兩位神醫,我二人是左近山裏的,昨夜心癢之下也診了病,但身上實在沒錢……”
所以這二人半夜就起,去遠處山澗采了一大捆最肥嫩的青草回來,讓驢子吃完後,又帶它出去撒了歡。
鄉人的想法很簡單,伺候好大牲口,神醫行路也要舒坦些吧。
“甚好,甚好。”謝商陸眉開眼笑,比得了幾十兩診金都要開心。
謝過二人,王索明和謝商陸再度上路,王索明已經期待今夜落腳在哪個村落,而驢子跟在後麵,一顛一顛美滋滋地走著。
明早上要能再吃一頓剛才的草就好了,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