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我們無礙!”
大蛇在灰袍人的指揮下,將身軀挪到一側,露出可供人行的空間來。
梅羨秋持劍提防著快步走來,見王索明辛歸未完好無缺地站在那裏,當即鬆了口氣。
又看向渾身血跡倒伏在地的老者,渾身傷痕累累的大蛇,吃驚地看了王索明一眼。
未兒的功法絕無此殺伐之力,這些,大部分都是這小子做的。
那個灰袍老者,自己對付起來都吃力,更遑論再加這條大蛇。
這年輕人,真了不得。
又看見師侄滿麵緋紅,情意綿綿地和王索明並肩站在那裏,心下突然有種感覺,這小妮子,怕是已情根深種。
“你們兩個,倒折騰出頗大動靜!”梅羨秋盯著辛歸未揶揄道。
辛歸未總覺得梅姨話裏有深意,羞道:“不,沒,現在看來,像是一場誤會……”
“不,該算的賬,得算清。”王索明抬手打斷道。
轉身對梅羨秋問道:“梅前輩,不知春暖閣傷亡幾何?”
梅羨秋略一思索道:“剛才在上麵已大概做了清點,偏房倒塌,護院侍衛失蹤九人,老鴇失蹤一人,其它姐兒恩客,有摔傷的壓傷的,但大多無生命之虞。”
“都是些該死之徒,身上皆有我女兒之血氣!”嘶啞的聲音從地上傳來。
“裴公子!裴公子!”侯登的聲音傳來。
“我在這裏!”王索明回道,那邊腳步聲轟隆作響。
“我無大礙!此處狹窄,你一人過來便可。”王索明又說道。
侯登身著山文甲,端著一眼口徑頗粗的火銃警惕地經過蛇身,看見王索明還好,頓時將火槍杵在了地上,抬手擦汗。
“踏馬的,神機營還跟老子囉嗦,幸好你這邊沒事!”
大晚上沒有軍令拉走百餘火器隊伍,當值的神機營參將自然不允,侯登言語裏威脅恐嚇,最後將曾經收集的貪腐證據拍到那參將臉上,才得一句隻在外城參與偵緝事,領出一隊五十人左右的兵馬來。
“你這邊倒是挺利索,大蛇教你幹挺了,這老頭就是幕後主使吧?也教你捅個半死,他娘的,老子白跑一趟。”
“生死隻在毫厘之間,侯大人不白跑的意思,是想回來惡戰巨蛇,然後再為我收屍?”王索明沒好氣道。
“嘿嘿,兩位美麗的女俠,你們好。”侯登訕笑著轉移了話題。
辛歸未衝他友善地點頭,梅羨秋卻麵色漠然。
有幾個江湖人對赤衣和番子有好感啊。
“周原益府上傷亡如何?”王索明向侯登問道。
“周公子死了,平時和他廝混的仆從也死了七八個。”侯登回道。
“最近這京畿是否有其它失蹤案頻發?”王索明又問。
“倒沒有,最近沒有此類線報。”侯登搖頭說道。
“你覺得我濫殺無辜,為禍民間?”地上的灰袍人問道。
“周身所伴者,不是蠱蟲就是妖物,淨是些需要血食的東西。”王索明冷冷道。
“你們,去西市尋一家王屠戶肉鋪,我來京師這些日子,每天在他那邊買羊一頭,他記得我的。”
“我不是來造殺孽的,亂殺人鬧大了,不消說被找上麻煩,真和小嶷相認,她能接受我是個殺人狂魔麼。”
“今日在周府聞到狼皮上的血氣,憤然下為小嶷討個公道,到了這裏問得小嶷身死,才發狂要殺盡這裏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