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除了劍閣之外的離澤一方所有人瞳孔驟縮，不敢置信，之前與他們打鬥的人紛紛變了模樣，看著，竟是他們日夜供奉的畫像上的人，他們的……先祖！
看著眼中的景象，漓渚滿意一笑：“這才對嗎，四時更迭有常，這是尊神定下的規矩，離澤的春天存在太久了，是時候入冬了。”
看著在青色陣法的加持下仍舊不斷隕落的離澤人，他們死後並沒有跌落虛空，而是消失在青色的陣法中。
陣法越來越強，然而結局卻沒有更改。
筆斷，花謝，扇已折，破碎的琴音斷斷續續響起，槍尖染血，濕透了白纓。
漓渚合上扇子。
“哎呀，差點就忘了，還有這個陣法。”漓渚起身，走了幾步，青色陣法在他走動間漸漸消弭於無形，虛空中卻出現了一片白色光團，漓渚右手捏住最大的一個白色光團，左手一點，金色法陣突然出現，餘下的光團紛紛飛入金色法陣之中。
漓渚捏了捏手中白色的光團，像一個調皮的孩子，而後有些可惜地看了仙霓與緣寂一眼。
可惜了，他們不能動，如此龐大的善意啊。
更可惜的是落英，漓渚歎氣，怎麼偏偏，就去了葉城呢。不過更心痛的應該是劍罔那家夥吧，畢竟那可是他的。
又看了一眼仙霓與緣寂，要不是打不過那家夥，他還真想動手呢。
青色法陣消失，白色光團悉數進入金色法陣，離澤一方還活著的人目眥欲裂。那是他們的靈魂啊，眼中滑落眼淚，卻沒有人出聲，麵對九重闕的攻勢，他們甚至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漓渚坐回椅子上，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光團：“昔年，本尊創了一門心法，名為大夢終覺，一朝夢醒，前塵皆碎。碎夢之法，本尊以為早已不存於世，沒想到再見，卻是如今的場景。”
漓渚看著又一波光團飛入法陣，眼中無波無瀾：“璿璣，倒是意外之喜。”
本以為此次就隻能收走一些次等的靈魂，百無聊賴之時卻見到融入了大夢終覺的卦陣。
漓渚頓時來了興趣，本來他沒打算出手的，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多少年了，他很久沒有看到過如此有天賦的後輩了。
更讓他覺得驚喜的是，這人還是劍閣的。
劍閣的人啊，純粹的靈魂，漓渚笑了，他要將最純粹的靈魂獻給尊神。
“你是第一個練成大夢終覺的人，如此天賦，放到創世之初也是天才般的存在，若不是立場不同，本尊倒是想收你為徒了。”漓渚看著光團喃喃道。
隨即又看向下方，又有一批人死在他們先輩手下，白色的光團湧入法陣。
漓渚看著看著，笑的越發燦爛了，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那一幕。
“你們都可稱得上一句天才，可惜，生錯了時代，或許你們有人比之你們的先祖更加驚豔，如果有足夠的時間，未必不能逃脫九重闕的鎮壓。”
“可是啊，這隻是如果。”
此時，場上僅剩下仙霓與緣寂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