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劍罔看著玉虹，明明不用操控群劍便可攔下天火，你又為何要浪費仙力去操控這些劍呢，不過是徒增負擔罷了。
“不，我隻是感覺到了同門的氣息。”玉虹看著劍罔手中的劍，有懷念有悲痛有痛恨。
距離劍閣眾弟子獻祭列缺不過一刻多鍾，列缺上，仍舊帶著他們的氣息。
“嗬，倒是敏銳。”劍罔目光中帶著些微的讚賞。
“十九萬年了，當初隨手創立的門派曆經十九萬載時光仍能同心共渡，倒是本尊沒有想到的，你們，比他們要強。”
玉虹不知道劍祖在想什麼，也知道劍祖就算不是對麵的人，也不可能出手幫他們，但哪怕最後都是一樣的結果，他還是要跳完最後一支舞，來攔截天火，漫長的舞，帶著同門的信念一起，最後看看這人間。
“哪怕知道結局是不可更改的，仍舊選擇獻祭，冒著反噬的危險也要去執行，哪怕隻剩一個人，也強撐著站立。”
劍罔深深地注視著玉虹，玉虹身子頓了頓，繼續若無其事地舞蹈。
劍鳴陣陣，長夜有聲。
“可是，你們最終都會死去，在黎明到來之時。”劍罔說完，看了一眼天際，黎明已至，他們，也該上路了。
劍光劃過，玉虹含笑被貫穿了胸口。
群劍在劍光裏化作粉塵，被列缺吸收了。
“劍閣，雖死無悔。”
玉虹閉眼喃喃，似是回答劍祖，又似是回答自己。
下一瞬，紅緞破碎，漫天飛舞，玉虹在劍光裏，化作煙塵。
解決完玉虹，劍罔看向這片戰場上的其他人，沒有再多言，握住列缺，看似輕飄飄的一劍劃過，穿透了這片戰場，直抵離澤深處，離澤的一切，在黎明到來之時，便盡赴塵土了。
做完一切之後，劍罔走到漓渚身邊：“事情辦完了，回程吧。”
漓渚收起扇子：“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快速啊，為何一開始不出手？”
劍罔沉默半晌，開口道：“我隻是想看看，麵對同樣的處境，他們能做到哪一步。”
“哈哈哈哈哈，劍罔，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樣的閑情雅致。”漓渚笑著道。
下一秒，又變了一張嚴肅的臉：“隻是可惜啊，他們失敗了。”
似是想到了什麼，又補上了一句：“不對，我們和他們可不一樣，他們，可沒有法則的支持。”
“當年他們的所作所為，已經觸怒了法則，法則之下，人間沒有淨土。”
劍罔也終於露出一絲笑意：“是啊，法則之下，人間沒有淨土，凡間如此，九重闕亦是如此。”
“這是法則對人類的懲罰，命運注定人間得不到救贖，除非……”
漓渚冷冷地看著劍罔：“沒有除非，人間不可能得到救贖，他們也不配得到救贖，不過才十九萬年，又如何能償還他們昔年所欠下的債。”
“就算有天道插手，他們也注定永世沉淪。”
“劍罔，收起你的想法。”
“我不會讓任何人，升起這個念頭，哪怕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