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苓坐在文玉樹下，悠閑地品茶，伸手可及文玉樹的枝椏。
“這幾日，夢塵樓中的人倒是少了不少。”
木箋幾人都出去了，說是要尋找機緣。
雲苓莞爾，倒真是孩子心性，想起什麼便去做什麼，倒是忘了一開始便是來這尋找出幻境的方法的了。
“姑娘，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耳畔突然響起一道溫潤的男聲，雲苓循聲望去，赫然是那日遇到的紅衣男子——書桓。
書桓自來熟地走到雲苓對麵坐下，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姑娘這位置選的不錯，可盡攬夢塵樓的景象了。”
他們坐著的地方恰好可以看清夢塵樓下的景物與來往的人，說是盡攬夢塵樓景象倒也不虛。
萬年前的人都這麼自來熟嗎？還是打擊太大使得他移了性情？
想起羌青所說的，雲苓凝視著書桓腰間的玉筆。
書桓喝茶的動作一頓，輕笑出聲：“姑娘這般看著我，可是我今日有哪裏不同？”
雲苓心裏輕嘖了一聲，哪裏不同？哪裏都不同！
莫非這就是青葙常說的精分？
“隻是覺得你看著較之前灑脫了不少。”壓下心裏的腹誹，雲苓繼續看著書桓腰間玉筆，雖然過去了萬年，但筆上的雙魚仍舊栩栩如生，光可鑒人。
“既然不能改變別人，便隻能自尋灑脫了。”書桓似是想起什麼，歎了口氣，看了一眼雲苓。
雲苓隻是笑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方才聽姑娘感歎近來進入夢塵樓的人少了許多，姑娘可有興趣聽聽這其中緣由？”書桓茶也不喝了，拿出一把扇子在那輕搖著。
“願聞其詳。”雲苓淡淡道，心中卻是想著，這一場延續萬年的虛妄，想來就要謝幕了。
“說起來，不過就是因為一件事——祭祀大典。”
“為了感念神明大人讓我們得以在此處棲息，每年七月水流花後，便會舉行一場慶典，以示對神明的感恩。”
“他們便是去做慶典之前的準備了。”
書桓輕聲說著，突然麵色一變，匆忙收起扇子，站起身。
“姑娘，我突然想起還有事尚未做完，先告辭了。”
說完，書桓幾息之間便不見了蹤影。
雲苓緩緩撚起一塊糕點，神色莫名，魂歸曲自然響起，鈴鐺在文玉樹上搖擺著。
這次，倒是真有事了……
***
書桓一路匆匆趕到木顏家，推開沉重的木門，便見屋內已經聚集了一群人。
素光，羌青，卜算子，木顏……很多熟悉的人圍在床邊。
書桓邁步朝那邊走去：“羌青，許久未見了。”
羌青點頭：“好久不見。”
“書桓，你來了。”木顏收回輸入靈力的手，看向書桓。
書桓點頭，一收到木顏的傳音，他便全力趕了過來，隻是不知為何，他們竟全都聚在了這裏。
書桓朝四周看了看：“你家那位呢？”
書桓說的正是白發老頭，木顏淡淡道：“被我弄暈了，有些事，我們知道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