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木顏讓出了位置，書桓這才看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花眠。
書桓淡然的表情驟然一變：“花眠怎麼了，她明明不在計劃之內。”
一直站在一旁的素光出聲，稚嫩的聲音中帶著壓抑的怒火和一絲不解：“是雨師妾。”
“書桓，當年你和幻澤出手鎮壓了雨師妾，隻是如今看來，雨師妾並沒有真正失去全部意識。”
說著，素光拿出一枚成人巴掌大的蛇鱗，遞給書桓。
書桓接過一看，漆黑的鱗片上赫然寫著當日之債，來日本尊必當追責幾個血紅的大字。
書桓溫潤的氣場頓時變的肅殺，嘴角也勾起了一抹邪笑：“嗬，雨師妾，不過得了一滴神血的爬蟲，要不是當日九重闕步步緊逼，哪裏容得下她活到今日！”
素光皺眉：“書桓，雨師妾還不能死，今日叫你來便是同去查看封印的。”
書桓笑意不減，看著素光，笑的更加放肆：“怎麼，難道你還真將那爬蟲當成你們的神明了？素光，明晟當年和我們約定的，可僅僅是封印那爬蟲罷了，你，還沒有和本尊討價還價的資格。”
“不過當了萬年的代行者，素光，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沒有明晟，你又算什麼呢。”
素光眼中充斥著怒火，癱著一張臉，仰頭望著書桓：“你就不怕幻澤大人找你算賬嗎？”
“幻澤？”書桓嗤笑，又想起了當年前線潰敗，天火墜入離澤，一切焚燒殆盡之際，幻澤終於覺醒。
“你當真以為幻澤在乎離澤？”書桓似笑非笑地看著素光，幻澤在乎的，可從來隻有妙心一人，哦不，一靈。
“說不定，幻澤還怨恨著你們這些……凡人呢。”書桓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眾人，眾人麵上神色複雜。
素光也是瞬間頹喪了下來，哪怕，他們與那些人並不一樣，但是終究，他們曾經是一樣的，一樣愛戴著，擁護著離澤之主——妙心尊者。
木顏幫花眠掖了掖被子，轉頭看向那邊劍拔弩張的兩人。
“夠了，我叫你們過來，不是看你們吵架的。”木顏揮手，紫黑色的藤蔓自地板下鑽出，牢牢捆住書桓和素光。
“書桓，我要你布一個聚魂陣，羌青的長生血，還有相思的忘憂引。”
木顏開口，而後緊緊盯著他們。
書桓，羌青，緣相思三人皆是一愣。
書桓道：“木顏，聚魂陣已經萬年沒有布過了，你明明知道……”
木顏搖頭，看著花眠，花眠的身體正以一種十分緩慢的速度變得透明。
“阿眠已經撐不住了，萬年前靈胎的死去已經傷及她的神魂，如今又受了雨師妾的暗算，再這樣下去，阿眠會魂飛魄散的。”
木顏蹲下身，輕輕撫摸著花眠的發頂，眼眶通紅：“從一開始，我們便約好了不會讓阿眠獻祭，無論如何，我要讓阿眠活下去。”
木顏哀求地看向三人：“求你們，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我也想試試，看在辭秋的麵子上，求你們，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