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青看著歇斯底裏的雨師妾，心情複雜，他又何嚐不知道呢。
隻是，他在尚沒有能力去摧毀之前，遇見了此生的救贖，自此，他便選擇了守護。
不是守護人間，而是守護師尊他們心中的人間。
“雨師妾，多說無益，你既然敢傷我師嫂，今日，就用你的命來賠罪吧。”羌青話落，海麵上突然出現數道劍影直指雨師妾。
“哈哈哈哈哈哈哈……”雨師妾大笑，用看同類的眼神看著羌青。
“所以，你並不是因為我想摧毀這座城而來的是嗎。”雨師妾眼中一片清明，哪裏還有半分剛剛的癲狂。
羌青沒有接話，算是默認了雨師妾的話。
“你動手吧，本尊也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了。”雨師妾表情坦然，輕易接受了自己的結局。
神血入海的那一刻，她便知道，尊神已經不在了，她的信仰都不在了，她活在這汙濁的世間，又還有什麼意義呢。
“我死後，能否將我的屍體沉入海裏。”雨師妾仰頭看著空中的羌青，眼神滄桑，語氣中亦帶著疲憊。
“可。”羌青說完，空中的劍影齊齊朝著雨師妾刺去。
雨師妾看著朝她疾飛而來的劍影，驀地笑了，笑裏帶上了解脫。
尊神，我於這汙濁的塵世輾轉數十萬年，卻找不到您一絲痕跡，如今，終於能告別這汙穢的世間了，隻是可惜，不能再……
噗呲，劍影沒入雨師妾身體，雨師妾倒在海麵上，右手緊緊攥起。
雨師妾意識逐漸渙散，漸漸地，再也握不住右手的琥珀。
琥珀墜入海中，被黑色的海水吞噬。
羌青正準備補上最後一劍，卻被匆匆趕到的幻澤阻止了。
“幻澤？”羌青皺眉，抬手又喚出一道劍影。
“羌青，按照當年的約定，雨師妾是明麵上的棋子，她還不能死。”幻澤淡淡道，眼睛盯著羌青身側的劍影。
“可那是你們之間的約定，與本尊又有何關係。”羌青並沒有順著幻澤的意思。
“當年，隻是渡心宮和浮花汀和你有過約定，而不是我劍閣。”說著，羌青周身的劍意更加強烈了。
“之前你們怎麼鬧，本尊不管，可雨師妾傷了我師嫂，她便隻有一條死路可行。”
幻澤見此，也不再掩飾，詭秘的規則之力在他周身盤旋。
素光被雙方的威壓壓的動彈不得，隻能就這樣看著他們兩人較勁。
突然，素光感覺身上的威壓消失了，黑色的海麵之上下起了白色的花雨。
“你們一方想要雨師妾死，一方想要她暫時活著，可吾，卻想看看她自己會如何抉擇。”
雲苓抱著兔子自遠處走來，腳下是閃爍著銀光的透明魚群，從天邊一直蔓延至海麵上空。
“神上。”羌青整理了一下衣裳，彎下了腰。
“你是神。”幻澤看著踩著魚群向他們走來的雲苓道。
雲苓淺淺一笑：“對，我是神，這天地間最後一位神。”
“新世的規則之靈，到現在竟還保留了完整的意識，你們新世的天道，看起來不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