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的天道？
幻澤想到那個心軟的小娃娃，也笑了：“是不太行。”
心太軟了，如果是他，早就抹去規則之靈的意識，讓他與自己融合了，不過，也幸好他心軟。
“吾不管你們是如何想的，吾想知道，雨師妾自己會如何選擇。”雲苓淡淡地瞥了他們一眼，指尖輕彈，一點白色的神力沒入雨師妾體內，片刻後，昏迷中的雨師妾幽幽轉醒。
雨師妾睜開眼，突然心神顫動，忍著劇痛顫顫巍巍地爬起來，恭敬地朝雲苓跪下，貪婪地注視著雲苓的鞋尖。
“神明大人。”雨師妾虔誠道，念出了數十萬年一直想說的話。
“你知道我是神？”雲苓坐在珠貝堆砌的坐塌之上，垂眸看向跪在黑色海麵上的雨師妾。
“是，除了神明大人，這世間再不會有誰有如此溫暖包容的力量了。”雨師妾道，曾經，尊神也是如此，雖然從沒有表達出來，卻心軟地一次又一次用神力去治愈她們。
渾渾噩噩在塵世數十萬載的追尋，這些記憶，是支撐她繼續下去的動力。
哪怕她不再是尊神最喜愛的模樣，可隻要能再見尊神一麵，哪怕摒棄善良，憐憫，一切正麵的性格，哪怕從身體到心靈都醜陋到自己也嫌惡，隻要能再見尊神，一切都是值得的，她隻要偷偷再見尊神一麵就好。
可幾十萬年的尋覓，她沒有再找到一絲神跡。
雲苓聽完，表情平淡，反而是羌青和幻澤臉上有一瞬的失神，原來神明曾經是這樣的嗎？
他們沒有經曆過那個時代，他們所在的時代，萬物都被神明所摒棄，隻是隻有人族在苦難中掙紮。
看著雨師妾貪婪地望著自己的眼神，雲苓卻並沒有厭惡。
“雨師妾，吾給你兩個選擇，你要生還是死。”雲苓看著下方的雨師妾，說出了自己來此的目的。
雨師妾愣住，沉默了半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眼中有難過卻並沒有後悔，雨師妾深吸了口氣，鄭重開口：“神明大人，我選擇死。”
幻澤詫異地看了雨師妾一眼，他還以為，執著於脫困的雨師妾會選擇活著的。
羌青眼中倒是閃過了然，換作是他，他也不希望小十四看到自己醜陋的模樣。
雲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再次問了一遍：“確定了嗎？”
雨師妾點頭：“神明大人，我確定。”
雖然不能親眼見到尊神，但，既然世上還有神明，那麼尊神一定也還活著，這是天地的偏愛。
見此，雲苓也歇了詢問的心思，隻是告訴雨師妾自己的決定：“如你所願，但，吾可以滿足你一個心願。”作為對你追尋神明數十萬年的嘉獎。
聞言，雨師妾眼中閃過欣喜，重重地磕了三個頭。
隨後抬頭仰望著空中的神明，神明坐在珠貝堆砌的塌上，神色淡漠，一如她初見尊神時那樣，淡漠卻溫柔。
“神明大人，我想求您將琥珀帶給巳蛇大人。”
“如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