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箋等人在湖邊徘徊許久,湖麵仍清晰地映著天空的倒影,神殿簷下一片迷霧,看不到迷霧後的景象。
息月不由有些擔心,這次的祭典是不是出了什麼變故,如果真的出了變故,他們又還能順利地離開此間幻境嗎。
一旁的節妘察覺到息月的變化,悄悄拉住了他的手。
手被牽住,陷入深思的息月轉頭,節妘對他露出一個寬慰的笑,息月心頭一暖,剛剛產生的愁緒盡數褪去。
反手握住節妘的手心,息月幽幽看了一眼天邊高掛的明日 ,他們會找到離開幻境的辦法的。
風珩麵色不改,哪怕爬了一萬階階梯才來到神殿之前,但說好的祭典卻沒見到其他人的身影。風珩掃了眼那邊拉著手的節妘和息月二人,閉上了眼,對他來說,哪裏都是一樣的。
“學姐,我們繼續在這等嗎?”節妘問木箋身旁同樣平靜的琉璿,她是在場唯一可以預知的人。
“等。”琉璿淡淡說出了一個字,表情淡漠,好似又回到了從前。
節妘點點頭,這裏除了湖水之外就隻有天上的雕像了,除了等,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至於去湖水和雕像處尋找答案,怕不是還沒動手就直接被這裏的高手殺了。
“嗬。”木箋低聲輕笑。
節妘,息月和書珩同時朝木箋的方向望去,眼神疑惑的看著她。
接收到三人的視線,木箋示意他們抬頭,自己率先走到離湖岸最近的地方。
“你們看,自我們進入喚神國之後,處處能聽到他們對自己信仰的神明的尊崇,可是卻隻字不提神明的名字,如今這湖上的雕像雖說遮蔽了整個神殿,但卻是用石頭雕刻的,連我們腳下的平台都是玉石製成的,但他們所信仰的神明,卻隻是簡陋的石頭身。”
木箋望著雕像的眼神充滿了嘲諷:“明明那麼尊崇他們口中的神明,但是被供奉在神殿的卻是一座石製的雕像,這真的是他們的神明嗎?”
話說到這,木箋便止住了,也不去理其他人的反應,自己走到了一邊。
神殿之下,羌青諷刺地看向幻澤:“既然已經打算借雨師妾的名頭掩飾你真正想複活的人,為什麼不做的再徹底一點呢。”
哪怕隻是用玉石來雕刻神像,也比頭上這個石頭好不是嗎。
幻澤沒有搭理他,為什麼要用玉石去雕刻,將雨師妾的雕像放入神殿,隻是締結她與妙心的聯係罷了,萬年的供奉足以將她們的氣息混淆,哪怕雨師妾已經死了又如何,他還是可以利用規則將因果算到雨師妾的頭上。
想著,幻澤掌心浮上一道黑色的符文,向著上方雨師妾的雕像擲去。
伏兔看著飛來的黑色符文,剛想開口,卻被雲苓捂住了嘴。
伏兔扭頭,疑惑的眼神望向雲苓。
雲苓靜靜看著符文沒入雕像之內,摸了摸伏兔的頭:“伏兔,這是天道允許的,新世的規則已定,哪怕他們是舊世的殘魂,卻也同樣受到新世規則的影響。肆意殘害人類的魂魄,會產生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