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晟尊者！”
終於，有人認出了稚童模樣的明晟，旁邊的人聽他如此說，也是紛紛停止了爭吵，齊刷刷地轉身看向明晟。
“真的是明晟尊者！”
“可是明晟尊者怎麼變成了這副模樣？”
“扶著他的那個女童又是誰，你們認識嗎？”
“看起來有點眼熟。”
“啊，我想起來了，”一個人突然驚呼出聲，嫉妒地看著素光：“她就是那個扒上明晟尊者的素光！”
話音剛落，在場眾人嫉妒有之，厭惡有之，冷漠有之，唯獨沒有久別重逢後的激動或歡喜。
“這個妖女，怎麼還沒死……”有人小聲嘀咕。
雖然他的聲音很小，但是素光還是聽到了，素光臉上無所謂，心裏更是毫無波瀾，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聽到了。
隻是明晟卻有些難以置信，他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叫素光。
明晟震驚地朝出聲那人望去，之前他們不是一直都稱呼素光姑娘嗎，怎麼如今。
明晟想找出那麼一兩個不讚同的眼神，卻心涼的發現，所有人的眼中都帶著厭惡，憎恨，冷漠。
這才是……他心心念念想要護下的人嗎。
明晟渾身發冷，突然就想到了自己和幻澤的交易。
他封印記憶，以一半的魂魄融於陣法，哺養著境內魂靈受損的眾人。
而幻澤，在他們再一次獻祭之後，會將他們殘留的魂魄帶去蘊養，最後送他們去輪回。
幻澤答應了他，這場橫跨萬年的交易正式締結。
“明晟尊者一定是被這個妖女蠱惑了！”
那些掩藏的惡意終於迸發，不加掩飾地朝著素光傾瀉。
素光垂眸，眼中寒光點點，曾經，為了不讓明晟憂心，也是因為自己的愧疚，自己想法設法阻止明晟得知這個情況，可是以前的他們還願意裝出和善的樣子。
現在，大概是覺得自己反正都已經死了，也不想裝了吧。
“其實何止素光這一個妖女，以前一直不敢說，劍閣的那個羌青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說話的人一邊說一邊打量著周圍，要是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就不講了。
但是見自己說到這了，還是沒有任何動靜，說話的人鬆了口氣，繼續接下來的話：“什麼光風霽月，明明就是一個偽君子，我親眼看到他殺了一個手無寸鐵的人。”
對於他的話，有些人不信，試圖反駁他，可有些人卻是就著他的話題繼續說了下去。
或許是覺得已經死了，也沒什麼好怕的了，一群人再次議論紛紛，也不再理會一旁的明晟了。
“素光，你……”之前一直被這樣說嗎？
素光握住他的手，溫柔地笑了笑：“我知道，你是為了報答曾經那個將你帶回離澤之人，他不在了，你便將這份恩情，轉移到了離澤其他凡人的身上。”
“素光，我……”明晟有些不知所措，他確實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你不用多說，不論他們是怎麼樣，我隻要知道，你是為了報恩，就夠了，他們是他們，救你的人與他們不同。”
“你隻管按你的想法去做，我永遠不會去質疑你的決定。”素光目光淩淩，認真的注視著明晟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