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半晌,明晟輕輕歎了一口氣,應下了。
又看了看仍舊吵得熱鬧的眾人,心裏知道,哪怕他們已經不願自己獻祭了,可幻澤還是不會放過他們的,他要如何做,才能保住他們的殘魂呢……
一群人越說越過分,突然,最先挑起這個話題的人被一片飛花穿過,消散於無形。
“啊啊啊啊啊啊——”
霎時間,原地響起淒厲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不少人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明晟。
明晟本以為自己會心痛,卻發現自己內心竟然毫無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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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鈴鐺?”伏兔有些疑惑,小鈴鐺怎麼突然就動手了。
雲苓視線在人群與羌青身上遊移,金色的眸子裏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溫情。
“如果當初沒有那場叛亂,他,也是生來尊貴。”
還輪不到凡人來品評他的所作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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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還是有人看出你的溫潤是裝出來的啊,羌青。”
雖然如此說,但是緣相思厭惡的眼神卻是看向在議論羌青的一群人。
素光如何她不做評價,隻是,和羌青勾心鬥角這麼多年,他是什麼樣的人,她還是知道一點的,他不可能無緣無故殺人,更不會濫殺無辜。
“說什麼裝,隻是我見小十四喜歡這副模樣,那在她麵前,我便是這樣。”羌青含笑道,隻是時間久了,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個如師尊一般溫潤的君子了。
而他,似乎也習慣了以這副姿態來待人。
緣相思被這話一噎,硬生生接下了這成噸的狗糧。
白了羌青一眼,朝他身邊遠離了幾步。
“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書桓問一旁一臉無所謂的羌青,這件事,他沒有聽辭秋他們說起過。
“也沒什麼。”羌青擺擺手,可是眼中還是無端升起幾分厭惡。
“不過是心懷剖測之人蒙騙了涉世未深的弟子,在歸來離澤的途中正好被我撞見,便順手了結了他。”
墨色的眸子裏布滿失望,隻是失望中又帶著幾分了然。
“那個說我殺人的人,便是那人的孫子。”
“嘖,本想著,不過是一個稚童,帶回離澤也便罷了,他一個孩子,在外麵是活不下去的,去了離澤,起碼有一個容身之地。”
“隻是,如今看來,我還是想的太天真了。”
羌青眨了眨眼睫,他怎麼就忘了呢,他自己哪怕到了離澤,也還是長歪了不是嗎。
有些人,從根上就是壞的,根本改變不了。
其他人沉默,他們更多時候是在外斬殺惡獸,對於離澤的普通人,他們其實並沒有那麼多時間去關注。
隻是最初的時候,離澤真的很和睦,那時的離澤,是真正的淨土,他們在上一輩的嗬護下長大,又逐漸成為像他們那樣的人。
隻是,原來的離澤,在歲月中,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原來已經移了模樣嗎?
空中,雲苓伸手一握,解開了對幻澤的禁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