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費大公子“倒台”,可私販鹽鐵的商隊依然穿行於河東……韓家便以為這是太子默許費家填補虧空,幹脆睜一眼閉一眼了。
畢竟從河東出關,鹽鐵的主要去向還是西麵諸國,北狄人雖然也能從西麵諸國之中采買到,可量小不說花費也很不劃算。
趙之楨也是如此猜測。
因此經過關口城和北麵大關的商隊若是偷偷攜帶的鹽鐵數量不大,他也就裝不知道了——畢竟東北的那些向來安生又規矩的部族也不產鹽鐵……
可是數月下來,從他的地盤——也就是北麵大關,經過的費家商隊……幾乎絕跡。
趙之楨本以為這是手下“善意的謊言”,等由自己提拔,又深得信任,人又還比較機靈的二三心腹跟他稟報過後,他才知道費家商隊買賣照做,但鹽鐵實在是一點都不敢沾,遠比別家更為謹慎。
這……怎麼琢磨都有點不對味兒啊。
論親疏,趙之楨就算跟太子略略生分了點兒,也總比韓家靠得住。論在自己地盤上的掌控力,也是趙之楨更勝一籌。
太子以及費家真想繼續“暗度陳倉”必然會選擇趙之楨這邊才對。
要知道當年費大公子也是寧可讓趙之楨抓住,而非韓家。
原因也是順理成章:被七皇子趙之楨逮個正著,他必是“為尊者諱”,為了聖上與太子的顏麵也會極力封鎖消息,絕對不會想著把事情鬧大……最終也是交由聖上獨斷。
但韓家就不一樣了,被他家拿住,可不就是現成把柄,威脅恐嚇,好生利用一番之後不知道又會落在誰的手裏。
若是事敗遭罪,還不如來個痛快的!
總而言之,費家人雖然心思多,膽子大,但卻有股子剛烈之氣。
趙之楨生怕自己“自作多情”,對費家的理解有偏差,還特地派人卻問了費家在關口的大管事,得到的回答便是他們在河東的商隊隻管販賣珠寶玉器布匹紙張了。
那在河東頂著費家名頭私販鹽鐵的那群人究竟是哪一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