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不是沒有猛將,更不是沒有精兵,礙於沒有好馬隻得無奈在大關附近與北狄人拚殺,大家心裏可不都憋著一股悶氣?好在大家不必再忍了。
聖上費了許多心血,甚至對私販鹽鐵給北狄人的貪婪人家都睜一眼閉一眼,隻為保住這條寶貴無比的“馬路”……好在如今聖上也不用忍了。
趙之楨果然道:“最欣慰的隻怕還是父皇。不過……運河河堤坍塌,不是什麼天災,而是人禍啊。”
元春問道:“誰又撈過頭了?”忽然她眨了眨眼睛,“不會牽連到我父親吧?”
“你父親在工部又不管事兒,正好給你哥哥讓路,不也挺好?”
父子同朝為官總歸不妥,以前品級都不高也還罷了,眼見著……哥哥怕是要得重用,父親就必須“讓賢”了。其實元春很是暗喜……她卻一拳捶向趙之楨的大腿,“您說得這樣有道理,為什麼我聽著還是有點不舒坦。”
趙之楨道:“嫌麵子不好看,給他平級調任到個清閑的衙門如何?”
元春拉住趙之楨的手腕,“王爺……”她含情脈脈道,“我哥……會感謝您的。”
趙之楨一噎,“你就不肯謝我嗎?”
元春一撇嘴,極其敷衍地給趙之楨捏了兩下肩膀,“謝過王爺啦。”
趙之楨沉默片刻,才道,“肩上本就有你摳出來的傷……這回更疼了。”
元春冤枉道:“我上回連個指印都沒留下!”
趙之楨佯裝懊惱,“居然沒哄住……”
二人登時笑作一團。
與王府一派喜樂不同,榮府二房此時可謂愁雲慘淡。
因為同僚牽連而險些丟官,賈政擔心得茶飯不思,本該寫折子自辯,可案上硯台之中的墨汁都幹了,他還是一個字都寫不出。
賈珠倒是猜到了個中始末,再說他已經從姑父那兒討了準信兒,知道自己升遷在望——父親這副模樣,他如何能露出半點喜色?
他正躊躇著是否以實情開解下父親,救兵卻及時駕到:姑父林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