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哎!”
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女生外相。
朱童生無奈轉身,不再看堂屋裏的人,也沒受朱娟和陳炎的禮。
嫁女兒當天休妻,媒婆也是第一次遇見。
好在新娘願意跟她們走,她便沒插言,隻說著吉祥話,幫著一對新人全了禮數,就帶著迎親的人離開了朱家。
陳氏目送朱娟離開,拿著休書不知所措。
“回陳家去吧,我在家等你半個時辰。”
朱童生拿著包袱從屋內出來,塞進朱氏懷裏。
一個隻顧著娘家的妻子,一個一心一意隻想嫁入陳家的女兒,他除了逼一逼陳氏做最後的掙紮,別無他法。
“他爹……”
“回去吧。”
推著陳氏走到院門外,朱童生狠心的關了門。
直到夜深,陳氏和朱娟也沒有回來。
朱童生知道,一切已成定局。
陳老婆子從去接親的娘家人口中得知朱童生給自家女兒寫了休書,但因著陳炎成親她還是忍著沒提這一茬兒。
主要是怕刺激到女兒,真讓她把外孫女領回去,鬧個雞飛蛋打的劃不來。
次日天亮 ,朱童生去了張大柱家。
見到朱童生,張大柱幾次欲言又止。
“村長,您可是有話要說?”
朱童生知道自家的事情定然已經傳遍全村,但他家都被村民看了二十來年的笑話了,也不差這一件事。
過了昨晚,他心境已然平和。
改變不了妻子,也勸不動女兒,他又能怎麼辦?
“朱童生,你還不知道吧,那陳炎……”
張大柱還是說不出口。
“哎呀,你這人,還是我來說吧。”
張楊氏去灶房給朱童生倒水,這會兒正好端著進堂屋,見張大柱開不了口便接過話頭 。
“那陳炎,昨兒回來的時候,帶著個小娃兒,看著也就兩三個月大小,還是個男娃,說是他在邊城和人生的,娃他娘難產不在了。”
張楊氏心直口快,也替朱童生不平了好些年。
這事情陳老婆子是瞞著朱家的,若是朱家昨天去鬧一場,這親鐵定成不了。
可惜,朱童生是個溫和有禮的性子,向來與世無爭。
那陳氏又是個拎不清的,知道這事也沒見她說啥。
在她看來,朱童生休了陳氏是好事,就是可惜了朱娟,還未及笄呢,就當了後娘。
“啥?咋還在邊城跟人生了孩子?”
朱童生說是不要朱娟母女倆了,但心裏還是氣憤不已。
“哎,這事吧,你若想討個說法,倒是可以叫上朱家族人上陳家去看看。”
這事討不討說法全看朱童生的意思,但張大柱也知道,跟陳家就討不出個說法。
“娟兒她,可知曉此事?”
朱童生不是不想跟陳家鬧,他是鬧不過陳老婆子。
否則,他也不至於忍這麼多年。
他一個學館的教書先生,陳老婆子但凡去學館鬧上一回,他別說當先生了,怕是連功名都得丟。
大晟國以孝治國,普通百姓不孝,輕則挨板子,重則服勞役。
有功名的人根本就不能有一絲一毫不孝的傳言。
“昨兒夜裏是不知曉的,今天咋也不會再瞞著她了。”
張楊氏昨天一直在陳家,她再不喜陳老婆子,人家家裏辦喜事她也不好不去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