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陳梅正在屋裏洗菜,聽到敲門聲後,將手上的水胡亂地往圍裙上擦了擦,耷拉著拖鞋向門口走去。
“喲,這是…”開門見是魏棠後,陰陽怪氣地掃了她一眼,注意到她身後的江封後,霎時改了語氣,換上一副虛假的笑容,“帶女婿上門她?”
“來來來,快進來。”懷揣誇張的熱情。
魏棠被她的話臉被搞得紅一陣青一陣,話卡在嗓子眼裏,不上不下,堵老半天。
尷尬地回頭,見江封麵不改色後,才稍稍平靜了些。
“進去吧。”江封淡淡掃了眼雜亂的屋,平靜地說。
抿了抿唇,魏棠背著他的黑包走進她生活了多年,但仍然融不進去,自己像個陌生人的家。
魏圓滿去幼兒園上學了,家裏隻有陳梅和在屋裏頭睡覺的魏大東。
“坐,小江。”陳梅指了指沙發,隨後去飲水機旁邊給他接了杯水,“小江,喝水。”
魏棠和江封端坐在破舊的沙發上,陳梅異樣的熱情讓她如坐針氈。
“大東啊,快出來,你女婿來了。”陳梅朝臥室扯著嗓子喊了聲。
“他不是你女婿。”魏棠忍無可忍,出言反駁。
但陳梅麵色不改,並沒有理會憋著怒火的他。
江封簡略地打量了四周的環境,屋裏很擁擠,就連電器一看也用了好些年月了,衛生一般,垃圾桶裏的垃圾堆得滿滿的,角落裏還撒著小孩子塗抹的廢紙,就連屁股下坐著的沙發上,也少不了水彩畫過的痕跡。
沒有出言打斷陳梅一口一個的“女婿”,接過她遞給的水,江封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
“魏棠,帶女婿回來啦。”魏大東搖搖晃晃地從臥室裏走出來,眼睛都是模糊的,渾身散發著酒氣,咧著個黃牙笑,“嘿嘿,我就說嘛,你指定和他有一腿。”
魏棠簡直要瘋掉了,恨不得拿水潑醒這個醉鬼。
那有親爹上趕著塞女兒給陌生男人?
現在真是開了眼,災禍活生生砸她身上了。
江封輕輕拍了拍魏棠氣得顫抖的肩膀,給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陳梅從牆壁邊拖了倆個椅子,拉著魏大東坐在了他們的麵前。
笑嘻嘻地上下打量他們二人,渾濁地眼神仿佛能夠從他倆身上撕下一塊肉似的。
“魏棠,爸媽早說過了,合適你倆就結婚,害羞什麼?還和爸媽置氣,搞離家出走,多不懂事?”陳梅盯著魏棠,語氣輕鬆平常。
說得好像魏棠是一個賭氣離家出走的小孩。
魏棠被她這恬不知恥地模樣氣樂了,“嗬”了一聲。
“你什麼態度?”魏大東見她不屑的語氣,手指耐火地指向她,“反了你了。”
陳梅按下了他的手臂,樂嗬嗬地說,“女婿在呢,跟孩子生什麼氣。”
望著麵前的笑麵虎陳梅,魏棠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張口反駁,“誰他媽是你女婿,嘴巴一張你就亂攀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