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陳梅,再也沒了剛才的冷靜,蹭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我沒有聽錯吧?”
還有怨種主動加價的?
真是活久見了。
“五萬。”江封麵不改色地重複了一遍。
“什麼條件。”回過神地陳梅和魏大東對視一眼後,平靜地詢問。
江封指了指魏棠,“買斷她的後半生。意思就是,五萬給你們,以後魏棠和你們沒有半點關係,也用不著她的贍養你們。”
“她歸我管,是死是活,不關你們的事。”
“可以。”魏大東想也沒想的同意,“賠錢貨一個,你給錢就可以把她帶走,以後她和我們魏家沒有半點關係。”
魏棠聽著親爹毫不留情地售賣自己,心寒到了極點。
失神地搖了搖頭。
腦瓜子嗡嗡的,接下來再也聽不見他們的談話聲。
“咱們一次性把話撂明白。”江封輕笑。
陳梅:“你說。”
“相信你們也知道我這個人坐過牢,風評不怎麼好,要是拿了錢,你們倆在上門找事,可別怪我不客氣,畢竟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江封沒有家人,所謂的負擔也沒有,逼急了,我不介意再去牢房裏吃吃公家飯。”江封掛著和善的麵皮,但話裏明晃晃透露著警告與威脅。
陳梅抬眼掃向低頭的魏棠,滿不在乎地說,“當然,媳婦是你的。”
“給錢帶人走。”魏大東坐在椅子上不耐煩地擺手,嘴裏散發未消的酒氣,“給老子五萬塊,人你愛咋樣咋樣,不管老子屁事。”
江封微微一笑:“明天中午我帶錢上門,人我就先帶走了。”
陳梅:“當然可以。”
江封站起身,低頭看了眼沉默地魏棠,“去屋裏收拾你東西。”
賣了…真被賣了…
人在死心的時候,連哭都哭不出來。
魏棠麻木地起身,朝自己房間走去。
談好價,達到目的的陳梅心情很不錯。
這次,倒是真心實意地邀約,“留下來吃個飯嗎?”
“不了。”江封婉拒。
抬腳跟上魏棠的步伐。
進入房間後,隨手鎖了房門。
魏棠崩潰地朝他走近,“江封,你瘋了?”
江封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低頭望向眼前狼狽的女孩,江封沒有錯過她眼底的破碎與絕望,像極了某個人,當年,要是他再勇敢一點,她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在魏大東家暴她的那一瞬間,熟悉的畫麵湧入腦海,他突然就心軟了,想拉她一把,把她拽出原生家庭的泥潭,她的人生不應該這樣混沌下去。
魏棠看著江封越過自己的身體,朝書桌走去,拿起自己的物理課本。
他說:“魏棠,你難道不想擺脫這裏的一切嗎?”
她想。
像泄了氣的皮球,癟了下去。
質問的話語卡在喉嚨裏,再也吐不出來。
江封見她冷靜些了,淡漠地翻了翻她空白的物理課本,“你都不聽課的?”
不聽。
魏棠下意識地偏過頭,錯開他探究的視線。
“就這樣,還想逃離這頹爛的一切。”
江封輕蔑的聲音回蕩在密閉的房間裏。
字字句句,像一把刀子一樣刀得魏棠無地自容。
她聽到他繼而說:“魏棠,你的人生不該是埋葬在這座小縣城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