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燈火通明。
魏棠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我繼續去學習了。”
“嗯。”江封遞了杯水給她。
接過他遞過來的水,魏棠嗓子的確有些啞了,水是溫的,喝完後舒服了很多。
從沙發上離開,回到臥室。翻開書桌上的數學教材,她學到曲線與方程這一知識點了。
數學教材是江封從網上買的,她的數學書早沒了,因為是教材,所以上麵羅列的知識點很詳細,解題步驟都包括,學完知識點後還有習題練習。
但空白的地方還是被魏棠寫滿,到處都是特意標注的紅線。
密密麻麻都是字,一看都頭暈。
前麵複習過得內容紙都被她翻軟了,但她畢竟不是天才,數學不是她想學好就能學好,更何況和別人比起來,她落下了一大截知識點。
要不是有江封幫忙指導,她自己難以啃下枯燥乏味的內容。
拿著黑筆在草稿上反複寫公式,記牢公式後,她才會翻題去練。
自己預習了一遍後,門外傳來敲門聲,即使房門沒有關。
“我現在方便進來嗎?”江封站在門口詢問。
“可以。”魏棠拿筆在草稿紙上戳了戳。
每次江封進來時,都會先敲門詢問是否方便,哪怕她沒有關門,一眼便能看見屋內人的動靜。但江封雷打不動地堅持詢問,得到同意後才會踏入她的房間。
即使這是他的家。
臥室角落還有一張椅子,那是特意給江封準備的。
進門後江封熟稔地把椅子拖到書桌前,坐到魏棠的身邊。
簡單的檢查一遍她前麵的作業,發現一片紅色後,翻書的手指微微頓住。
有這麼難嗎?
他尋思著他教得挺詳細,特意告訴她最簡單思路,怎麼這效果這麼差?
魏棠瞥見他翻到的那頁習題,上麵布滿了她紅色的糾正,默默攥緊了筆。
她是真的不會啊。
那數列題,一看很熟悉,感覺學過寫過,一落筆,兩眼空空,這也空那也空。
本著不留空原則,絞盡腦汁落筆寫,然後也沒答出朵花樣。
蓋上習題,江封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著桌麵,“我教你的例題,你能理解嗎?”
“這個能。你說的我能聽懂,但是自己寫的時候不會。”
“那你多練。”
“好吧。”魏棠認命。
從她手裏接過教材,江封抽出一張白紙,拿著筆開始就例題講解。
橘黃的台燈照射著他的臉龐,彎曲細長的睫毛陰影落在眼眸下,隨著他的動作,一顫一顫的。
像撲飛的蝴蝶,翅膀扇得魏棠躁動。
不合時宜的,她的腦海裏響起大爺罵她的那句話“你們什麼時候結婚”。
低沉磁性撞擊著耳膜,彼此離得近了,男人身上的體溫仿佛都能感受到,魏棠覺得空氣都開始燥熱了,引得心髒不規律地跳動。
難以啟齒的羞澀蔓延在血液,像瘋狂生長的藤蔓,一點點束縛住她的理智與清明。
她已經聽不清江封在講什麼 ,滿腦子都是大爺大媽的話語。
“結婚”倆字像一簇火花,落入她枯荒的平原,勢定要燃起一片野火。
魏棠額頭間湧起細汗,整個人陷入掙紮的泥潭。
“我們這要先算出它的斜率……”江封認真地就著例題分析,時不時拿筆在草稿上書寫,筆尖與紙張發出唰唰的摩擦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