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畢業多年,但高中內容對他而言不在話下。
他講得認真,並沒有注意到魏棠的失神。
江封的話伴著書寫聲在魏棠的腦殼嗡嗡作響,理智與混沌撕扯著她的腦袋。
她眼前閃過她和江封結婚的畫麵。
幻想瘋狂而怪誕。
羞恥而不該。
一邊是她渴望脫離小縣城,上大學去擁抱外麵的世界,另一邊是幻想與江封過下去。
到底是雛鳥的依賴,對恩人的感激。
還是荷爾蒙的欲望,對伴侶的渴求。
魏棠心底的天平隱隱在傾斜,但她不敢去深究原因。
以往江封坐在她的身邊為她講課,她能心無旁騖地傾聽,但今夜,心髒躁動難安,她居然怯縮於靠近的距離。
“你要不要臉。”
大媽的聲音如一道雷電無情地劈下來,魏棠驚地瞳孔渙散。
額頭上的汗流的更加洶湧,臉蛋都開始發燙。
“魏棠,你聽懂了嗎?”江封停筆。
發現她沒有如往常一樣回答自己,江封抿著唇抬頭。
卻見那姑娘失神地盯著桌麵,額間布滿細汗。
“你怎麼了?”江封敲了敲她麵前的桌子。
“懂了。”猛地回神的魏棠下意識地喊道。
驚慌地對上江封濃墨般的眸。
“我剛才說什麼了?”江封蓋上數學教材,望著她的眼睛詢問。
“說…說……”說什麼了?
魏棠腦子裏根本沒有記住他剛才說到哪了。
答不上來的魏棠,緊張地咽了咽自己口水,錯開他如炬的目光。
半天吞吞吐吐地說:“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懂哪了?”江封忽而笑了,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慢悠悠地收拾桌麵上的教材,將草稿紙揉成一團隨手丟到垃圾桶裏,合上筆蓋。
“你是根本沒聽我說話吧,魏棠?”
魏棠手心都在發汗,低頭望著桌麵,影子倒映在潔白的牆壁上,無措地攥緊手指。
“沒事。”江封把黑筆放回桌麵的筆筒裏,“今晚就到這吧。”
“對不起。”魏棠聲音有些沙啞。
她不是故意的。
“你今晚早點休息,別想太多了。”
江封從椅子上起身,“明晚再繼續學吧。”
“嗯。”魏棠沒敢看他,呆坐在椅子上。
在他離開後,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緊繃的肌肉才鬆懈下來。
心髒仍然在瘋狂地跳動,魏棠為這樣的自己而感到不恥。
她已經不知道怎麼去麵對和江封的相處。
那些大爺大媽的話,挑開了她心底的遮羞布,露出裏麵不堪而齷齪的心思。
讓她驚慌失措。
關上自己房門,江封無奈地扶了扶額。
自己也是從花季過來的,少年時期的青春萌動他也經曆過,魏棠的不自在,他大概知道源頭。
那姑娘被樓下大爺大媽的話影響了,她心智不成熟,不能夠很好地處理情緒。
也怪他沒有考慮周全。
畢竟男女有別,他不該把魏棠往家裏帶的。
而現在事情已經發生,後悔沒有一點用處,重要的是想辦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