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賤蹄子，反了你。”那阿姨扯著張月的頭發，破口大罵。
張月疼得不說話，伸出手反扯了她的頭發。
倆個女人霎時在毆打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張月對床的阿姨大張著嘴發出刺耳的笑聲。
“打打打，用力打。”
“看看誰厲害，哈哈哈哈，王秀美，你不會連個小姑娘都打不過吧。”
宿舍裏的其他女人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止，大家圍著撕扯的女人，看熱鬧。
許久沒有等到張月的回複，魏棠有些疑惑，又發了一條消息，“月月，你在忙嗎？”
等了倆分鍾，還是沒有回應，她關掉了屏幕，繼續學習。
這場鬥毆持續了十幾分鍾，結束的時候，倆個女人頭發都亂糟糟的，臉和脖子上刮著抓痕，那阿姨瞪著張月說，“你給我等著。”
手裏攥著她油膩的頭發，那是張月活生生扯斷的，張月把頭發丟到地板上，不甘示弱地說“等著就等著。”
“誰怕誰。”
“喲喲喲，小姑娘年紀不大，脾氣不小嘞。”張月對床的阿姨和隔壁的阿姨嘞著嘴笑。
張月沒理她們，她的頭皮都是疼的，她扯了那瘋婆娘一把頭發，那瘋婆娘也扯掉了她的一把頭發。
從褲兜裏掏出手機，看到魏棠的消息，她回道：“沒事。”
“剛剛有點忙。”
望著手背上的抓痕，雜亂擁擠的宿舍，張月緩緩敲下了一行字。
“棠棠，你好好讀書吧。”
“先不聊了。”
不要過和我一樣的生活，經曆我現在經曆的一切。
手機發出震動，魏棠解鎖屏幕後，看到了張月的回複，看到她最好那句話，她心裏有些落寞。
張月比她大一歲，小學的時候，雖然整個班就十幾個小孩，但張月的成績在班裏名列前茅。
那時候她還和自己說她喜歡讀書，想要成為一個大學生。
現在呢，造化弄人。
“我會的。”回複完畢後，魏棠關掉了手機。
—
結束和魏棠的聊天後，張月拿手機拍了拍手背上的抓痕，把圖片發給李大榮。
“大榮哥，我和王秀美打了一架，因為她亂用我桶。”
李大榮很快就回複了她，“不就一個桶嗎？”
張月一看到這話，心裏霎時委屈極了，覺得是自己沒有說清楚，“她丟臭襪子進去。”
“哎，中年女人不講究衛生，就這樣咯。”
張月想得到的是他的安慰，李大榮的這話讓她更委屈了，他都不關心關心自己的傷口。
剛想質問，又見他回複，“疼嗎？”
“不疼。”張月破涕為笑，他果然還是關心自己的。
“記得買藥。”
“謝謝大榮哥關心。”
李大榮發完這消息後，把手機丟到一邊，繼續粗著脖子和人猜拳。
“喝！喝！牛逼！”男人們斥著上身，踩在凳子上，大口地喝啤酒，桌子下是亂糟糟的酒瓶，煙頭，甚至嘔吐物。
“大榮，聽說你搞了個女朋友。”李大榮對麵的男人咧著黃牙看向他。
“啷個還不變成老婆。”
“動作搞快點。”
圍著桌子的男人們擠眉弄眼地笑。
“老婆才好拿捏。娶了老婆，就有人伺候咯。”
“在快了在快了。”李大榮拿起桌上的啤酒，對嘴喝了一口，“繼續猜拳！”
“來！”
男人們粗噶的嗓聲亂哄哄久不停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