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見著魏圓滿了。”魏棠枕在江封的腿上,笑著說。
”誰?”
“我妹。”魏棠頓了一會兒,繼續說:“也不能這樣說。她是魏大東和陳梅的女兒。”
“怎麼了?”江封可不會認為她遇到魏圓滿是件愉快的事情。
“她在欺負個小姑娘。”魏棠仰頭,從她的角度隻能看到江封的下顎。
江封把她落在臉龐的頭發拂到耳際,“然後你出手幫忙了。”
“對啊。”魏棠點了點頭,“那小姑娘被圍在牆角,一臉蒼白。”
“我突然有些罪惡感。”
“為什麼?”江封耐心地聽她說話。
“我想到我當年跟著張月她們玩的時候,她們也欺負其他女孩,我雖然沒有動手,但是我站在一旁了。”
“旁觀者也是施暴者。”
“當年那些姑娘看著束手旁觀的我想必也十分憎恨我。”
就算她沒有動手,但她站在她們身旁時,落在受害者的眼裏,其實和施暴者沒有區別。
“冷眼旁觀的人有錯,但她們真正該憎恨的是那些對她們動手的人。”
“你是在安慰我嗎?”魏棠揶揄道。
“是啊。”江封直接承認,“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說真的,你真像個太妹。”
“你倒不用這麼客氣,落在別人的眼裏,我就是啊。”魏棠大大方方地直視自己的過往,“不過你以為你好到哪去?”
“窮凶極惡的勞改犯。”
“有麼?”江封挑眉,他聽過很多人喊他勞改犯,但這詞從魏棠嘴裏吐出來,他心裏癢癢的,像被小貓抓一樣。
電視機裏播放著綜藝,嘉賓嬉笑怒罵聲此起彼伏,窗外燈火闌珊,室內一片寧和。
眸光相對,曖昧的纏綿縈繞周身。
“你從來沒有和我說過,你臉上的疤到底怎麼來的。”
“你想知道?”她的眼眸在燈光的照射,藏著璀璨的星辰,亮晶晶的,江封有些失神。
“你想說麼?”一切言明之話,全在眸光交彙中。
“和人打架時,被刀劃的。”江封仰頭,把脖子靠在沙發上,魏棠從他的腿間起身,躺在沙發上支著下巴看她。
做好傾聽的姿態,彎曲蓬鬆的頭發落在肩頭,跟隻慵懶好奇的貓兒似的。
江封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為什麼打架?”魏棠問。
“因為我前女友。”
“阿薑?”魏棠想起了李大榮第一次見自己的失態,心裏有些悶堵,語氣不自覺有些酸溜溜,“你別告訴我,我當年幫我是因為她的原因。”
“也不全是。”江封沒有想到她還記得這事,有些無奈地笑,“你記性還挺牢固。”
聽到他說不全是時,魏棠的臉色很明顯地垮了下來,沒有一個女人會喜歡當另一個女人的替身。
“你想哪去了?”看她那鐵青的臉,江封自然也猜到她想偏了。
“你繼續說。”慵懶的姿態擺不出了,魏棠直接盤腿坐在沙發上,目光灼灼地審視他。
十幾多年,江封從來沒有跟別人說過這段經曆,不過今夜,他的傾訴欲打開了閘口。
“她丈夫家暴她,我看不下去,就和他打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