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離係統的模擬情景,程瑜昭摸摸脖子,上麵的傷口消失了,身上的疲憊與傷痛都已不在。方觀拉著他往靠近主席台的前排站時他還有些恍惚和不真實,腳步都輕飄飄的像踩在雲朵上似的。
“這就結束了?”
禮堂的旗子迎風晃動,大片的紅色地毯刺激著視覺神經,方觀也晃晃蕩蕩的湊近他的耳朵,忽略掉嘈雜的人聲,心情愉悅的對他說:“結束了!”
是的,就這麼結束了。
不過這段“旅程”的結束,意味著新的開始,等級與使命掛鉤,程瑜昭隱隱期待著命運轉盤的轉動。
剛結束了一場所謂的大考,聚集在禮堂的參賽者們激動的心情還沒有平複,周圍亂糟糟的,列隊長官此刻也不忍心去製止好不容易放鬆下來興奮的學生,同期們像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熱鬧極了。
林許廷找到了程瑜昭,彼此對視片刻,不自覺地笑了,程瑜昭主動抱了抱辛苦的朋友,模擬場裏囂張跋扈的氛圍一掃而空,此刻像兩個小動物一樣,相互安慰著,祝賀著。
程瑜昭突然想到,問:“齊尋元他沒問題吧?”
“段維臨教我這麼做的時候說隻是最基礎的行為操控,哨兵不會有什麼問題,瑜昭,方觀對不起,我知道不應該那麼做。”林許廷對齊尋元的情感有些複雜,感覺好像利用了他完成自己的目標,有些愧疚又有些不好意思:“等會兒我會找他好好道歉的。”
程瑜昭也隻能簡單的從行為肢體上精神控製住哨兵,比如在模擬場裏簡單的製止那兩個哨兵的行動,並不能掌控他們的思想。他雖然不讚成林許廷的行為,但也沒有立場去幹涉指責他,因為林許廷最應該說對不起的除了齊尋元沒有別人。
“是的,等會要跟他好好道歉才行。”
林許廷點頭:“嗯,我會的。”
“平時我們哨兵們一起訓練的時候沒感覺到他勁那麼大,沒想到被你控製之後那小子出手還真狠,我差點被打毀容。”方觀在一旁看著兩個向導你一句我一句,終於插上了話。
林許廷的頭更低了,眼圈紅紅的,要哭了似的:“對不起,方觀。”
“唉不是責備你的意思,我們當時可是對手,下手重點情有可原。”方觀連忙擺手,圍著林許廷左看右看出聲安慰,真怕他哭了。
鄭青淮和段維臨就在助教席位上,遠遠的注視著程瑜昭。越過層層人群,他們看到了程瑜昭和林許廷之間的擁抱,不自覺也被那份純真的友誼打動了。
「剛剛摩擦爭執的兩個人,現在又勾肩搭背哥倆好似的站在一塊,不是跟他們很像嗎?」青淮彎起嘴角,想起了與段維臨這個多年好友的相處模式。
“看來你很在意那孩子啊。”好友的目光時不時追蹤著不遠處的向導,段維臨似笑非笑的打趣。
“有嗎?”
“那你幹嘛一進門就在看人家?”
“你沒看他的比賽視頻嗎,他很有天賦,好奇也是人之常情。”鄭青淮換了個姿勢,依靠著欄杆,整個人背對著程瑜昭,不再追隨著那道身影。
“以向導的角度看,程瑜昭和林許廷……”段維臨點頭認同:“我能感覺到他們內心深處的渴望,也很有衝勁和天賦。”
“不過這些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你說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吧。”鄭青淮徑直走下台階,掠過人群,直奔程瑜昭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