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有人打開門鎖送了冒著熱氣的食物和幹淨的水進來,夏星月聞著味道,嘴裏開始不自主的分泌唾液,對食物的欲望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可是與此同時隨之上升的是心裏的恐慌感。

不為其他,就因為被關的這幾天,一日三餐都是從窗戶裏丟進來的,大多數時候就是幾個發黴的饅頭,偶爾會有一些啃過的骨頭,連水都很少喝到。

而今天這頓和之前比起來堪稱大餐的飯菜,讓夏星月不由自主的聯想到了“斷頭飯”。

可是事實上,被饑餓控製的人,沒有吃的時,饑餓感尚且還能忍耐。

一看到食物,尤其是冒著熱氣的食物,盡管那些看起來就是些殘羹剩飯,可卻仍然引得隻是隱隱存在的饑餓感一瞬間強烈起來。

在一陣陣鑽入鼻腔的香氣中,夏星月原本隻是饑餓,如今卻胃疼到了一種難以忍耐的程度。

最終,她還是妥協了,也不想管食物有沒有摻雜其他東西,夏星月大口大口吞吃著隻算是可以入口的食物,那是如今她眼裏的佳肴。

相比起夏星月如餓狼般的吃飯方式,阿坤隻是動作遲緩的將食物放進口中,竟顯得有幾分優雅,和前幾天進食的樣子幾乎沒有任何區別,似乎對他來說,食物隻要是能吃的就好,無所謂味道。

等到兩人吃完,就有幾個人重新進來將兩人手腳綁起,之後才解開脖子上的鎖鏈,將他們放進竹簍裏。

盡管竹簍裏很擠,可是呼吸著清新的空氣,夏星月隻覺得渾身舒暢。

貪婪的汲取著帶著自由味道的空氣,夏星月有些沉重,她不知道還能活多久,她要開始釣粽子了。

這件事情的危險程度阿坤這兩天告訴了她不少,她也知道了一些簡單的應對方法。

雖然阿坤很多事情都不懂,但對於下墓的事情卻條件反射般的熟悉。

也正得益於此,夏星月在遇到從棺材爬出來的血屍時,沒有過分驚訝,隻是看著沒有皮膚,渾身血紅的肌肉組織,還有屍體那雙純白色的眼睛,有些生理上的不適。

血屍皮膚有毒,觸之即死,接觸空氣後行動會越來越靈活。

夏星月雙手被綁,再加上沒有很好的身手,她也不打算和血屍正麵對上,隻能在黑暗的甬道中狂奔,眼睛搜尋著能夠用來躲避的墓室。

說是釣粽子,其實夏星月和阿坤就是用來趟雷的工具。

他們將屍體引出墓室,外麵派人進來將陪葬品帶上,之後迅速撤離,而夏星月他們隻能等到他們撤離完畢之後才能離開。

最開始還對盜墓這件事接受無能的夏星月現在已經麻木了,她無所謂要做什麼,她隻想活著。

因此在感受到後麵屍體移動速度加快時,明明體力消耗已經到了頂峰,雙腿都在發抖打著顫,夏星月仍然拚盡全力的跑著。

她和血屍的距離越來越近,夏星月甚至能聞到它身上的血腥味道。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命喪於此時,一隻手從她身體右側抓了過來,將她帶進了甬道右側的石室裏。

隨著夏星月進去,石室的石門開始關閉。

可血屍的速度明顯比石門的關閉速度要快的多,察覺到此,夏星月急忙上前用力推著沉重的石門,想讓它快點閉合。

可這行為宛如杯水車薪,血屍還是在石門還有一人多寬時衝了過來。

似乎在估量夏星月的身手,血屍在石門前有片刻的停頓。

接著它緩緩彎下身子,之後猛地彈起,在它馬上就要竄進來的瞬間,身後之人一腳踹在血屍身上。

石門關閉了。

夏星月的身體像是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氣,緩緩滑落在地,一時間,石室內隻能聽到她劇烈的喘息和心跳聲。

緩了許久,夏星月才轉過身來,視線裏打量了一下意料之中的人,看到他沒有受傷,鬆了口氣,接著開始細細打量起這間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