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熱鬧怎麼能少了犬吠?
被驚擾的狗自是吠個不停,盡管莊子中養的狗不多,卻是分散在各處,於是這裏叫那裏叫……熱鬧了好一陣子。
至使薑遙岑休沐來莊子上,初以為是莊子上進了什麼不速之客,進到莊子裏又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
自己家的莊子,何曾有過如此雞飛狗跳的時候?
薑遙岑問出來迎他的流年,“莊子裏這是怎麼了?”
流年眨了眨眼,這可怎麼說好?但是主子問了也得回話。“回主子,老國公爺要揍那位您請來的客人,柏小將軍。”周圍還時不時有人走動,流年沒敢直接說蘇姑娘。
薑遙岑動作頓了一下,祖父揍蘇如畫幹什麼?她是惹了什麼禍事了?還是不對。擰了眉頭問出口的是:“祖父揍他也不至於如此雞飛狗跳。”
雞飛狗跳現下裏已經不是一個形容詞,雞真的飛上樹好幾隻,小廝們正搭梯子上去抓。
流年咳了一聲,小聲道:“是那柏小將軍……”偷眼看看主子,大著膽子說:“不讓打,從老國公爺院子跑到雞鴨舍那邊去了。”
薑遙岑倒吸了一口氣,祖父揍人,還有人敢跑?
“然後,然後……”流年見薑遙岑神色不對,後麵的話不敢說了。
薑遙岑看他一眼,冷聲命令道:“說。”
流年艱難的咽一口口水才說出來,“老國公爺——摔倒了。”
薑遙岑一聽這話果然急了,整個人在馬上一晃,險些摔下馬去,瞪著眼睛,“什麼?祖父他……”
流年忙不迭回身擺手道:“主子別急,老國公爺沒事,府醫看過了。”
薑遙岑長長出了一口氣,在馬上穩住身形,看著流年頭頂問:“柏瑜現在人在哪?”
流年又犯難了,這就沒一件事正常,主子每問一句他都不敢說,又不得不說,“被老國公爺抓住,關起來了。”
薑遙岑才吐出的一口氣又倒吸了回去,這又是什麼事?忙問:“關哪兒了?”
祖你倒不至於動刑,可是祖父關起的,怎麼把人放出來?正想著到了他的住處,猶豫了一下,還是下了馬。
流年指了指小溪那邊,囁嚅道:“藏書樓。”
薑遙岑:??!!
藏書樓,那可是爺爺最寶貝的地方,何時讓人隨便進去過?怎麼會把蘇如畫關在那裏?
薑遙岑把馬韁繩往後邊跟著的小廝手裏一扔,轉頭看流年,實在是不敢信,“當真?”
流年點頭如小雞搗米,“真真的,老國公爺還在樓外守著,不許別人進去。特別是四公子。”這是他說的最順溜的事了,已經算是最不詭異。
薑遙岑捏了捏眉心,“知道她在裏麵幹什麼嗎?”抬腿進了自己所住院子的堂屋。
流年眼睛緊瞅著主子抬腿跨過了門檻,好,這樣就不會跘倒了,這才回話,“老國公爺說是罰他在裏麵看書。”
薑遙岑剛伸出去拿案上茶盞的手,不由的抖了一下,碰灑了手邊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