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了幾次,才問:“柏瑜會看樓裏的書?”
如果他沒記錯,蘇如畫認得日常用字,遠沒到能看古籍戰策的程度。
流年忙拿了巾子來擦案上的茶水。“是,老國公爺在教他。聽長風叔說,是柏瑜跪在老國公爺跟前,非要拜師。”並把打聽來的消息也講給薑遙岑聽。
薑遙岑也拿過條巾子擦幹淨手背濺上的茶水,“教便教了,也不打緊,祖父又不會收徒。”
流年更沒法開口了,為難了片刻才道:“主子,收了。”
薑遙岑動作頓住,不知道流年在說什麼,“什麼收了?”
“老國公爺已經收了柏小將軍為徒,還開壇祭了關公。”這一句話說的,流年半垂著頭,一眼一眼的偷偷看自己主子,隨時準備提防有什麼意外。
拜了祖父為師!
拜了祖父為師!!
蘇如畫拜了祖父為師!!!
薑遙岑徹底釘在了當地,好一會兒不知道如何接受這件事。
這比當年爹喝多了給他訂了親事更加讓他頭疼!
那個人就這麼成了他的師姑。
師姑!怎麼就長了一輩?真不知道以後再見蘇如畫該叫什麼?
薑遙岑就想知道,為什麼今天接二連三知道的事,一件比一件不正常!
他穩了穩情緒,緩緩轉身,看著流年,“還有什麼你家主子不知道的事?一起說了。”
流年今天這彙報的也不是很輕鬆,可是想了想,“應該是沒有了。”
“那到底怎麼就拜師了?”薑遙岑眉頭擰的死緊。
“流年不知道,隻聽說長風叔一直跟著老國公爺。主子要想知道,流年現在去細問問長風叔?”
薑遙岑擺擺手,算了,忽然又想起來,“那現在能見她嗎?”
流年馬上明白了主子說的是哪個她,搖頭又點頭,“現在白天是見不到的,天天都關在書樓裏,不許出來。但是晚上可以,她回自己住的院子。”
薑遙岑點頭,好,很好!
晚上自己也不好去蘇如畫的院子,還是去給祖父請安吧!
用過晚食,薑遙岑來到祖父的院子,“孫兒來給祖父請安。”
沒想到老爺子隻是回一聲,“哦。”
薑遙岑見祖父神色淡淡,不太想理自己的樣子,主動提出來,“祖父要不要玩象戲?”
“不玩。”老爺子對這事居然都沒什麼興趣。
薑遙岑第一次聽到祖父拒絕玩象戲,這是怎麼了?偷眼看長風叔。
長風低頭不語,站起來,走了出去,還帶上了房門。
薑遙岑求助無門,正不知如何是好,忽聽得祖父吼:
“孫子!你是不是當你祖父瞎?祖父到現在也是眼不花,耳不聾!”
薑遙岑忙哄道:“祖父消消氣,您這是哪裏的話?”
“還敢問是哪裏的話?那柏瑜是什麼人?”